她脚尖抽紧,想发作。可意识到,还在单位,她眨巴着眼睛,强压下来,心口淤了一摊血。
季昶,你到底要怎样?!
下午距离下班还有一点时间,她站起来收拾东西,关系好的同事小声调侃她,一个个提前送她祝福,新婚快乐。
她笑着感谢回应,那摊淤血蓄在心尖上更加浓稠,多么好的时机,她还在等一个人的答复。
可惜,没有等到。
整理好背包,寞然地从工位离开,抬眼却发现季昶正大喇喇地靠在椅子里,视线堂而皇之地落在她身上。
像积满雪的树梢上,挂着一弯清冷的月。
手肘抵在桌面上,两根修长的食指间,架着一支笔,悠闲地绕着。
事不关己,懒懒散散地望着她,仿佛正静静等待她既定的命运对她的审判。
陈司言忍受着他晦昧不明的审视,胸口微弱地起伏,长久的压抑终于爆发了。
她直直地迎上,他比树叶间透出来的月影,更散碎的目光。
轻蔑地眯起眼睛,嘴角抽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