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再远的肃州,之后还有瓜州、沙洲。天寒地冻,无人会在野外存活,她必是躲在某个城镇当中。”
“就算深入回鹘腹地,甚至远至祁郸,也要把她寻回来。”
他浓眉紧锁,好像在对着一个不在的人,许着他的誓言。
众人听清了他的命令,都在寒风中发了一层冷汗。
他们的主子,陇右军少帅崔焕之,乃西北簪缨世家,将门之后。如今已过弱冠之年,手握重兵,每每下军令之时,不怒自威,已有大将之风,手下莫敢有异。
十日前他亲自领了一队轻骑精锐,自凉州出发,便装而行,一路向西,长途跋涉,亲自寻找出逃在外的军师。
甘州本是回鹘人控制下的胡汉交界地,若是再这么找下去,迟早有一天会被回鹘人察觉。他们被抓住事小,万一少帅出了闪失,陇右军恐失轴心。
几个亲卫惴惴不安,他们中的头儿是个唤作宁远的副将,便上前游说道:
“将军,派出的几队人马只剩最后一队,甘州城内怕是没有了。听闻与回鹘议和的使臣已从凉州出发,将军若实在担心,不如我们易装混入使臣队伍之中,看一看军师会不会在回鹘王庭?”
众人纷纷点头附和,心想着,以使臣的名义去回鹘王庭探一探,总好过如今这般闷头四处暴露在风险下。
夜间风沙弥漫,崔焕之眯起了狭长的眼,遥望着数百里外回鹘人营地的篝火,心中骤然燃起了无限怒意。
他护在心尖上五年的人,就此逃离了他身边,数日来一点踪迹都找不到。
她上一回失踪,还是那个人的忌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