袍衽, 衣上还有她余留的体温和幽幽散发的体香。他浑身浸没其中, 是心间唯一的慰藉。
她重绾青丝, 重披喜服, 神容端肃。
他再着玄袍,再提陌刀, 面色沉定。
长风望着眼前的女子,娇小的身段,撑起庞大的喜服, 一步一步走向他的迎亲队伍。
喉中如烈酒烧喉般苦涩。
多么希望,她能够穿着他的玄袍走出去。
哪怕曾在这山洞中身心交融, 密不可分;出洞之后,只能相隔有距,再度分离。
这一刻起,她是大唐的和亲公主,他是回鹘的接亲将军。
此时他只能敛下眸子,暗藏隐晦的希冀,指骨攥紧手中的陌刀,朝恭候多时的军队走去。
葛萨上前,屈膝在地,他身后一众甲兵随之一同齐齐跪倒。
他重声禀道,似是在向唐人面前扬威:
“殿下,偷袭的祁郸人已尽数剿灭。俘虏百人,马匹数十,请殿下稍后过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