雄毛后, 仍是龇牙不断。
他整个人坍塌在座上, 手指还勾住一个半空的酒坛, 眯起眼看向来人,道:
“是炎儿来了……来, 赏酒喝。”
叱炎行礼,道:
“父汗,饮酒伤身。”
掖擎可汗从座上坐了起来, 冷声笑道:
“你立了大功,救我的驾, 除了谋逆之徒,自是要赏的。咳咳……”
“父汗于我,有救命养育之恩,儿臣所为,皆是分内之事。”
男人巍峨如山的身影投影在帐布上,威仪八方,面对座上四肢无力,酒饱后迟迟老矣的掖擎可汗,声音沉稳有力,不卑不亢。
掖擎瞥了一眼身材高大的义子,幽幽道:
“好一个分内之事。呵呵,炎儿啊,你是个好男儿。好男儿就该征战八方,不该像你父汗这般,沉溺在温柔乡,被毒妇骗成这般……”
“中原的女人,都是骗子!”
他说着,瘫软的四肢像是有了劲道,臂上青筋蔓延,曾经握刀杀人的手隐隐发颤。
“我们就该杀到长安去,把那座皇宫里最美的女人们全掳到草原上,让她们给我们生孩子,驯养成骁悍的骑兵,再去夺更多的女人,抢更多的财宝,咳咳……”掖擎可汗目露凶光,被喉间酒水呛到,狠狠咳嗽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