逃至回鹘前,玄王叱炎曾屡次三番进攻凉州,虽每每已夺取失败告终,但陇右军节节败退,倾颓之势已在朝夕之间。若是待此番寒冬过去,回鹘屯兵屯粮,膘肥马壮,重整旗鼓,再来一番猛攻,直取凉州不过时日问题。
之前,是她的私心太重,蒙蔽了双眼,将近在咫尺的危机视若无睹。
细思之下,她的声音已低不可闻:
“我会让叱炎,放弃攻打凉州的。”
宴海冷笑一声,像是听到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笑话,她向前一步,站在辰霜身前,一双凤眸直勾勾地望着眼前白玉一般的妹妹,玉面上甚至还含着浅浅笑意,道:
“你要用什么方法?是同我一般以色侍人,还是要用你的这条小命?”
辰霜猛然抬头。
她无法回答回答宴海所问。因为,她无从知晓,更无法判定,叱炎是否就是她要找的人;如若不是,他又是否愿意为自己放弃攻打凉州。
她对长姐所为虽是后知后觉,但并非全然不知。自她和亲以来,降服回鹘,震慑祁郸,边境十年未有战火。只是自掖擎可汗杀兄继位以来,凉州才数度被狼烟威胁。
她于陇右军数年所见所闻,已是可见一斑。大唐看似强盛,实则军队积弱,像是一颗外在丰满的果实,从内部被蛀虫掏空。
若不是长姐从中周旋,在回鹘王庭勾心斗角,引起各部纷争,怕是大唐西境远没有现下这般安宁。
辰霜沉下心,朝着眉目昳丽的宴海问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