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毡帐。
帐内烧着灯火,炭火已熄,与外头一般寒冷。
他闻着怀中之人发间散出的幽香,把人轻轻放在了矮榻上,最后叹了一声:
“为什么你身上会有那么多伤?”
辰霜没有答他。她感受到了眼前男人正克制着涌起的怒火。总不能说她刚被帛罗制住了,又被夺了匕首,还差点被一刀砍死。她只是冷得缩了缩身子,延颈向帐外探去。
此刻她心中只关心着帛罗,想要看看葛萨将她带回来没有。虽然她预感葛萨射箭应是会留了分寸,不会重伤了帛罗。但她未亲眼所见,仍是捏了一把汗在手心。
叱炎将她直接抱到膝上,按住她不断晃动的肩头,替她擦去了玉颈上的血痕,一边沉声说道:
“你以为你以一己之力救下河漠部的人,他们就会感激你吗?”
辰霜因帛罗之事心烦意乱,呛他道:
“我从不需要别人感激。我只行我自认对的事,无需他人指摘。”
叱炎上药的手慢了下来,严厉的黑眸睨了她一眼。他放下药瓶,缓缓道:
“到底该全杀了,一了百了,永绝后患。”
辰霜急急拽住他的胳膊,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溢满了忧虑,道:
“河漠部的人杀不得。屠杀殆尽只会对殿下百害而无一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