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身大红澜袍,陆曈见惯了他穿公服的模样,这样热烈的色彩衬得他整个人神采俊逸,是与平日里不同的明朗。

他含笑看着陆曈,目光却如夏日骄阳,烫得陆曈脸颊微热。

“你好像很紧张,陆大夫,”似是瞧出她一瞬的窘迫,裴云暎唇角一扬,“要不要喝酒壮胆?”

喝酒……壮胆?

壮什么胆?

这话听起来竟有几分恐吓意味,只是恐吓也带了三分香艳,令人浮想联翩。

该想的不该想的一时间全涌上心头,陆曈从来不知自己是这样荒淫之人。

她尽力维持面上平静,好似露出一丝胆怯就是输了似的,只道:“有什么可壮胆的,又没什么可怕……等等,”陆曈忽地抬头,狐疑看向裴云暎:“你怎么没醉?”

林丹青说,喜宴当日,新郎总免不了被灌酒,醉了酒的人自然什么也做不成,陆曈先前心中已有准备,毕竟裴云暎酒量不好。然而此刻看来,这人眉眼清明,哪有半分醉意?简直清醒得不能再清醒。

“我为何要醉?”

“你酒量不是不好吗?”

裴云暎好笑:“我好像从没说过自己酒量不好吧。”

陆曈诧然。

先前仁心医馆店庆的时候,裴云暎都没喝多少,言辞已有醉意,那时陆曈还觉得,他酒量甚至不如自己。不过说起来,在苏南新年夜的时候,常进等一众医官院同僚也灌过他酒,好似他也没什么反应。

所以这人酒量是很好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