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空荡荡的屋里,忽然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失落。

很奇怪,当初纪珣带她过来时,她满心不情愿,冷眼看着这二人折腾。然而半月过去,纪珣每日给她煎药把脉,关心她的病情,他是出于医者对病人的关切,但那耐心与温和却让陆曈恍惚看到陆柔。

从前在常武县生病时,陆柔也是这么照顾她的。

明明他的清冷与疏离,古怪与沉默与陆柔截然不同。

又或许是因为她一个人在落梅峰里呆了太久,这些年除了芸娘,不曾与人这般亲近的相处过。这半月没有芸娘,也没有试药,她被人关心照顾着,像是春日午后坐在花藤下打盹儿间,偶然尝到的一颗麦糖,这颗糖弥漫着清苦药香,却不似过往沉重,竟还生出淡淡的甜。

陆曈想,她一定是太久没有过离别了,所以才会在这时生出不舍。

“姑娘,姑娘!”

楼下掌柜的匆匆上来,瞧见陆曈,适才松了口气:“还好您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