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严厉阻止:“今日除夕,哭了晦气!”

陆柔便探过身来,悄悄把碗里那只包了钱币的饺子拨到她碗中。

陆曈还没来得及绽开个笑,饺子就被陆谦眼疾手快地从她碗中夹走,少年对她扮了个鬼脸:“多谢啦!”

“哇”的一声。

憋了半日的眼泪,最终还是流了出来。

陆曈对于除夕的记忆总是很热闹,直到离开常武县之后。

芸娘除了要试药和按时喂她解药,大部分时候都不在山里。陆曈在落梅峰呆了七年,这七年里,每一年的除夕都是陆曈一个人过的。

刚到落梅峰的头几年,陆曈心中总是暗暗期待着今年不是一个人。有时候,她宁愿芸娘留在山里让她试药,也不想在除夕夜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山里。

试药的痛苦总要好过一个人守岁的寂寞。

在那种热闹的时候,人的孤独总被无限放大。

但最后她只能把捡拾到的枯枝和几个不太成熟的野果摆在一起,放在铁盆里,一个人用力掰开,小声对自己说

百事吉。

“百事吉”院子里笑声嘈杂。

陆曈眼底有莫名情绪闪过。

很多年了,第一次,她不再是自己对自己说“百事吉”。

银筝举着酒碗凑过来,她是真高兴,喝了不少,面颊绯红,双眼亮晶晶地瞅着陆曈。

“姑娘,”她问:“是不是很吵?”

陆曈摇头。

银筝松了口气:“那就好,我还想着您喜静,这么多人吵吵闹闹,您会不高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