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冷看着他。

他笑道:“陆大夫的绒花,怎么会有三根银针?”

寻常绒花,只有一根花针,而陆瞳的花针,却足足有三根。

银筝站在一边,面露紧张之色。

陆瞳淡淡道:“我发丝厚密,寻常一根花针容易滑落,所以用了三根。”

裴云暎微微挑眉,陆瞳神情自若。

他的目光在陆瞳云雾般的发瀑间停留一刻,又很快移开:“原来如此。”

不等陆瞳说话,就听见他再次漫不经心地开口:“那陆大夫,为何要将绒花花针磨得如此锋利?”他似笑非笑地提醒陆瞳,“吕大山脸上伤痕,寻常花针可划不出来。”

陆瞳心下微沉,这人实在是难缠。

时下女子簪花,珠花也好,绒花也罢,背后花针为免伤人,总是被磨得圆润。而陆瞳所佩这朵蓝雀花,花针尖锐凶悍,别说重重划下,只怕轻轻掠过,皮肤也会留下一层细痕。

这花针,是她自己磨的。

店铺里胭脂甜香将周遭弥漫出一层红粉色彩,陆瞳的目光顺着他的手往上,瞧见他护腕上精致的银色暗纹,顿了片刻,才抬起头,平静开口:“大人,据我所知,盛京没有哪条律令,规定女子簪花花针不能锋利吧?”

她语气平淡,目光里却藏着分毫不让的针锋相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