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哮喘冲剂呢?”
水鹊闭着眼睛,脸色白得?像是白菜叶子,摇摇头。
小姑娘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,“对、对不起,老?师,老?师,你?怎么样了?”
水鹊握了握她的手?安慰,埋头到李跃青怀里。
“我靠着歇一会儿就好了。”
他脸色白得?要透明,把?人吓得?哇哇大哭起来。
柳云彤一边抹眼泪,一边尝试控制情绪。
水鹊缓了缓,终于缓过劲来。
哭声和这边的情况,也很快吸引了到村子里抢险救灾的军队冲锋舟。
冲锋舟很快从河道那边破浪而来,一条小舟上分配了两名军人,军队里分了一个小队出来,专门负责救援村民。
水鹊昏昏沉沉,周围的声音好像都隔了朦朦胧胧的水帘布,听得?不真?切。
有人焦急地喊他:“哥哥?”
水鹊被对方抱起来坐进?冲锋舟里,才有实感,尽力睁开眼睛来。
骨骼高大硬挺,胸肩疏阔,全裹在军绿色的衣服里。
板寸黑亮,削薄紧抿的唇,双目担心地盯着他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有点儿熟悉,有点儿陌生。
水鹊好像,突然想起来了。
不止矮了弟弟一个头的哥哥,整个可以窝在弟弟怀里的哥哥,抬起手?来,摸了摸弟弟水川的板寸头。
只有短短青色的发?茬,摸上去很粗糙。
水鹊好奇道:“小川,剃头发?了?”
年代文里的绿茶知青(22)
水川的同行搭档将小孩儿带到船上。
李跃青自觉地跨进来, 坐在?水鹊身侧。
水川侧目多看了他一眼,锐利的眼神扫视而过,又迅速收敛起来。
如同部队里警觉的军犬。
确认学?校范围内没有其他落难者, 冲锋舟劈波斩浪往外面拐出去。
汪洋一片里, 三天前还卵石露底的江道?, 只有黄色浑浊的水流, 平时高大的钻天杨仅仅露出绿色的尖顶。
李跃青看了看河中, 布着断裂的树杈、漂流的破布以及被撞晕漂浮起来的鱼。
这艘冲锋舟, 还要继续搜寻下谷莲塘村子里还没有来得及撤离的受难者。
“还难受吗?”
李跃青侧过头, 关切地询问水鹊。
水鹊摇摇头, “我?感?觉好多了。”
他坐在?李跃青和水川中间?的位子。
这一排在?小舟里是靠前的区域, 船头稍显狭小局促, 尤其是水鹊左右边两个的青年人,长手长脚,坐在?那儿, 腿都窘迫得放不?开。
青年人精劲的大腿, 左右挤着水鹊的。
三人衣料淋得湿润, 肌肉温热从紧贴的部分传到中间?。
水鹊只好悄悄地尽量并起腿,双手搭在?膝盖上,坐得规规矩矩,格外珍惜节省空间?,像是高中里坐姿端正、格外受到偏爱的标准三好学?生。
李跃青看他那乖得纯得不?行的样子,心头莫名?发痒。
余光一瞥,水鹊旁边军绿上装的青年, 正神情肃穆地望向远方搜寻落难者身影。
李跃青忽地偏头低声问水鹊:“这位是你弟弟?亲生的?”
“对啊, 双胞胎,异卵双胞胎。”水鹊抬起下巴尖儿, 有一点骄傲地补充道?,“我?先出生的,我?是哥哥哦。”
李跃青定定看着他神气洋洋的小脸一会儿,忽然掩着唇轻咳一声,耳根发烫地转移视线。
为什么说自?己是哥哥的时候,也能这么可?爱?
水鹊其实不?太明白李跃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