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神奇的是,梦境里的其他?人全然看不见他?。
只有西尔卫斯特由于关注水鹊是否还跟着自己,时不时投过来的目光,能让水鹊意识到自己仍然与他?们存在在同一片时空。
真是奇怪……
水鹊小声嘟囔。
晚餐前,水鹊跟着西尔卫斯特巡察了宗教法庭的情况,形销骨立的巫师从?阴暗地牢里押上?来,由于这一年?猎巫运动加大?了力度,数百名疑似巫师者羁押在地牢里,法庭的法官人员紧张,处理?不过来,眼前的这名巫师已经在开庭前被羁押了将近百日。
没有人作为斗剑代理?人替代他?参与法庭斗剑环节。
在最后用水鉴别时,伤痕累累的巫师沉入郊野的大?池塘底,再也没有浮起来。
水鹊吓得背后因?为斗篷闷出来的热汗,都一点一滴成了冷汗。
沉底的话不是巫师,但再也浮不起来了……
没有沉底的是巫师,接下?来再关押一段时间还要面临鞭刑火刑……
那、那不是横竖都是死吗?
代理?法官职责的牧师正在义正辞严地陈述死者生?前的恶事,谴责其行?为对?圣灵的背离叛变。
水鹊悄悄咽了咽口水。
西尔卫斯特将他?的样子纳入眼中,语气平淡道:“走吧。”
这里的郊野已经距离卡州托城教堂很远了,水鹊跟着西尔卫斯特上?了前往圣城圣廷的马车。
大?概是对?方作为红衣主教,在圣城还有其他?事项要处理?。
四轮马车缓缓行?驶,车窗外两侧的蓝橡树林不断倒退。
车内也飘着弥撒焚香时周围肃穆的沉香。
水鹊看了刚刚的审判,如坐针毡。
他?的双手撑在膝盖上?,整个人呈现出一种不安的拘谨。
西尔卫斯特却忽然启唇问:“你?认为圣灵存在吗?”
几乎不可能从?一个圣职者口中听到这样的疑问。
他?们绝大?多数从?小在修道院培养,被苛刻地要求保持身?心的洁净与对?圣灵虔诚的信仰。
质疑圣灵是一件不可饶恕的错事。
水鹊差点不敢说话,但看西尔卫斯特神情轻淡,不像是在说什么严肃话题,才嗫嚅着小声回?答:“我不知道……我只是一个压身?鬼而已。”
所以不要为难他?了……
水鹊的心思很好猜,因?为大?多数时候都写在了脸上?。
西尔卫斯特和他?对?上?眼睛,薄唇压成一道直线,缓缓出声:“如果不是以眼前的身?份,而是作为曾经的安抚骑士,来回?答呢?”
他?的语气仍旧平缓,好像只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不错。
水鹊这下?真的直冒冷汗了。
什么……什么意思?
男主不是开了二周目的新存档吗?
原存档没有覆盖干净?
水鹊磕磕巴巴地说:“我、我没听懂你?说什么……”
似乎是看他?脸色发白,太可怜,西尔卫斯特叹了口气,抬手抚顺了水鹊耳边乱翘的碎发。
比四年?前的外表还要稚嫩。
脸颊仍旧只有那么点软软的肉。
哪怕是不死族,四年?的时间也会有所变化。
只有水鹊,好像是特殊的,困在了这个世界的时间里。
他?会一直循环往复吗?
西尔卫斯特盯着水鹊,重复问:“你?认为,圣灵存在吗?”
叽叽咕咕,叽叽咕咕,声音吵嚷如同在耳畔。
水鹊顿时从?床上?惊醒坐起。
他?的动作太突然,让那些?上?床来担忧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