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?不挤吗?”
魔笛手第三次问。
水鹊不安地抓紧织毯,闷声闷气:“不挤。”
不挤是假的?。
车厢没多大,其他几个人骨架大,个高腿长?,水鹊原本的?位置没剩多少?了。
魔笛手淡声提建议:“如果觉得挤,可以坐到我的?腿上。我不介意。”
水鹊撇了他一眼。
奇奇怪怪的?。
谁要坐到他腿上?
一扯缰绳,马车急停。
车厢与前面连接的?窗子,出现一双深绿鹰目。
“我介意。”血猎皱紧眉,语气嫌恶,“别在我的?马车上乱搞,脏死了。”
血猎冷言冷语,“马戏团到了,你干脆把这个梦魔带回你们帐篷里?,省得我浪费时间应付他。”
他好像把水鹊当成了一个避不开的?大麻烦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魔术师缓缓出声:“你说话可不太像古德家族教育出来的?子弟,真是刺耳伤人心。”
他道破血猎前后矛盾的?言行,“不想应付他,你可以在刚才把他交给圣廷,反正梦魔也在你领命的?狩猎范围,难道不是吗?”
血猎顿了一下,没有回答魔术师的?反问。
“下车。”他说,“让我看看你说的?证据,值不值得我考虑合作。”
流浪马戏团的?驻扎地,就在城外?的?郊野。
彩色麻布帐篷,布面打着补丁,四五个学徒趴在露天的?圆桌上,喝得酩酊大醉,睡成死一般沉寂。
无论怎么看,都完全是破落、没有人气的?马戏团,足够掩人耳目。
血猎最后看着马车里?的?水鹊,“你不下来?”
水鹊动作慢吞吞的?,把叠好的?织毯递还给他,“谢谢。”
血猎眉峰拱起。
织毯是他平时行旅时偶尔休憩用的?,只有洗干净的?皂角味。
被水鹊盖了大半夜,上面全是对?方身上那股甜稠的?香气。
他原本想说“直接丢了”。
话到嘴边,盯着那叠得不算整齐的?织毯,血猎接过来什么也没说,放回储存的?木头箱子里?去?,落下锁头。
再回头看,水鹊已经自己从马车上蹦了下来。
血猎以为?他会?叫自己抱他下来。
毕竟这个梦魔看起来是会?做出这种事情?的?。
草地松松软软的?,只偶尔有一丁点儿?扎脚。
水鹊身上穿着血猎的?粗绒布大衣,下面还是没遮住的?灯笼裤,还有雪色一片的?双腿。
阳光从枝叶的?缝隙透过来了,照得肌肤白腻得晃目。
看起来像是幽会?男人到深夜,在清晨穿着男人外?套归来的?,不三不四的?小梦魔。
血猎摒弃自己无端的?联想。
魔笛手这才看清水鹊的?衣着,他解了外?套,围在水鹊的?腰下,彻底盖住了双腿。
他做完这件事,又?问水鹊,“我有干净的?衣服,你要到我帐篷里?换吗?”
水鹊小心地后退一步,“不、不用了。”
反正只要等梦主人梦醒,他就又?回到自己温暖的?床上了。
杂戏演员没见过魔笛手这副操心的?样子,他印象里?,对?方向来比魔鬼还要刻薄。
真是可怕。
可怕的?小梦魔,身上一定有着某种魔力?。
魔术师从帐篷里?出来,他将?一把破碎的?匕首交给血猎,“不觉得眼熟吗?”
血猎神情?瞬间变得阴恻恻的?。
“当时巫师法庭的?审判现场,指控你生母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