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能打着哈欠让里昂抱着出去。
几乎是下了一整夜的雨,幸好他们在山坡上,雨水积不起来,全都顺着流到山坡底下去了。
雨水洗过,营地周围青色一片,远处的山腰全是雾,遮挡得连上面的山体也看不清了。
离这边不远,有一道极细的山泉瀑布,营地的用水是从那里接回来的。
水鹊靠着里昂,自?然地使唤道:“里昂,我想?先洗脸刷牙。”
贴身男仆一早就烧好了热水,让自?己的主?人一醒来能够用温水洗漱。
他的行囊里自?己的东西没多?少?,却连防止手冻裂的护手油、秋冬滋养脸部皮肤的面脂也给?水鹊带上了。
里昂帮水鹊刷牙洗脸后?,还拘住兴冲冲企图先逃走去喝羊肉汤的主?人,仔仔细细地给?人擦好护手油和?面脂。
几名蹲在地上拿着碗汤水仰头一饮而尽的骑士,回头正?好看到这幅画面。
鹊骑士身上的肉好像没有一处是不嫩不软的,在任由仆人擦面脂时,雪腻的颊肉擦拭挤压得轻微变形。
正?是因为软嫩,才?要好好用面脂保护起来,天寒地冻的,万一冻坏了就不好了。
他们分明自?己连洗漱用的都是冷水,却自?然地说服自?己,给?水鹊这样和?行军生活完全格格不入的行为找到正?当的根据。
水鹊原本闭着眼睛的,里昂说了声可以了,他才?睁开。
为什?么都盯着他看?
水鹊犹豫了一下,猜测他们看着他的原因,于?是大方分享,“你们也要吗?”
他递出去那罐面脂。
蹲在远处的骑士们怔了一怔。
铁靴踩踏了地上枯黄的草茎,发出由远及近的沙沙声。
“要的。”阿瑞德说着,接过来,顿了一会儿,才?疑惑地问,“可是你刚刚已经?擦过一遍了,让我再?擦一次……会不会面脂厚了不舒服?”
水鹊坐着抬眼看他,好一会儿反应过来了。
“我问的你们要不要,是给?自?己擦,不是要不要帮我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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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都不明白阿瑞德怎么会这样理解。
阿瑞德点头,表示明白,也不见他尴尬,只是给?水鹊递了驱寒的羊肉汤,他从营地中央端回来的,羊肉盛得比较多?,在姜黄色的汤里浮浮沉沉。
坐在营地中央的西尔卫斯特向他们这边看过来,正?好和?水鹊对上视线。
平平淡淡的一眼,仅仅颔首示意。
肯定又是在警告他不能够吸血了!
水鹊忿忿地让自?己以小人之心揣测对方。
吃完早餐就要开始继续行军了。
午餐是不会停下来食用的,潦草地在马背上胡乱吃几口。
执旗者的马牵到了途径的河流饮水,有挥旗示意,其他人也才?能饮马,让马儿歇口气。
“那是什?么?”
水鹊遥遥指向河流下游立于?水中央的白色类马生物?。
阿瑞德特意将马牵到水鹊他们附近喝水,听到疑问,往水鹊所指的方向扫了一眼,缓声回答:“溪马,是水怪。不要离它太近,它一般不会主?动攻击人类,但如果有人试图骑它过河,它会跳入水中将其淹死。”
原来是魔物?。
水鹊哑然。
饮马的时间不长,他们必须抓紧行程。
行军打头的是侦察队伍,接着是主?力部队的骑兵,然后?才?到水鹊所在的后?勤队伍,最后?还有后?卫部队。
队伍长,信息联系主?要通过号角。
水鹊在队伍安安稳稳的中后?部,经?常只能听到前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