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穿着适合战斗的低跟鞋,和那些?文员、法官穿的尖头?鞋都不一样,法庭为斗剑预留的场地在中央,大理石的地面,铺着木屑和港口运来的沙粒,低跟鞋踏在上面簌簌响。
原告委托的代理人?似乎不是卡斯特罗城所属的骑士团成员,是水鹊没?见过的生?面孔。
斗剑的双方入场,观审席上喧哗起来,喝彩声阵阵,吵嚷的谈笑声让水鹊以为自己其实误入了角斗场,而不是肃穆的庭审现场。
坐在附近的一个男子,自从水鹊坐下后,就已经观察他相当一段时间了,看水鹊无所适从的拘谨模样,总算找到?机会,开始卖弄自己对于?斗剑的学问。
眉飞色舞地介绍:“被告请的代理人?是圣廷骑士团的骑兵队长阿瑞德,或许是这船长砸了大价钱,或许是他们之间相熟,毕竟骑兵队长可?不是什么人?都能请来的。平时法庭斗剑能看到?的也大多?都是候补骑士,初出茅庐啊,没?什么看点,今天庭审来的人?多?,就是因为听说能看到?骑兵队长出手。”
“屠龙斗士的传说,你知道的吧?”
水鹊没?想到?这人?自来熟地和他说话,下意识往侧边躲了小半个身位。
男子好似没?注意到?他抵触的表现一般,自顾自地继续道:“传说中的屠龙斗士,正是这位骑兵队长的曾祖父。”
斗剑者的侍从为他们呈上宝剑。
男子更加兴奋了,“看呐,是屠龙斗士留下的宝剑,上面那颗菱形宝石就是龙晶!”
对方喋喋不休,丝毫没?有?陌生?人?应有?的边界感,水鹊都要挤到?座位的角落去了。
水鹊抿了抿唇,还是说道:“你太聒噪了,可?以安静一点吗?”
男子一怔,发现水鹊脸上隐隐的嫌弃和不安,反应和他想象中会收获的崇拜眼神全然不同,讷讷地收住了话音。
剑身相撞,寒芒四溅,丁零当啷作响,如同敲金击石。
原告的代理人?虽然也是正式的授剑骑士,但显然不是阿瑞德的对手,面对接连而来的直刺,只能做到?不间断地格挡,偶尔反击,开场没?多?久就陷入了下风。
阿瑞德的发色是棕中带红的,斗剑的时候脸色沉着,彩色玫瑰窗的玻璃折射出破碎阳光,棕红发丝和剑尖一样勾勒出锋芒,这让他看起来像一只鬃狮。
又?是一记直刺,对手堪堪正手格挡住攻势,好不容易压上剑身推回,沉腕使用?短刺反击,阿瑞德后退两步,躲过了剑尖,对手却脸色一喜,大意地追击时忽略了左肩被刺伤的风险。
阿瑞德腰身一晃,剑尖已经没?入对手肩膀半寸。
显然没?有?太多?的战斗经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