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朝槿除却一些说不清道?不明的惘然若失,更多的反而是涌上来的庆幸。
天?底下?除了皇家,确实没有哪户人家,能够温养好水鹊了。
小郎君念了许久的瑞炭,想来今年冬日在东宫是能够烧也烧不完了。
况且,如此一来,水鹊也能够彻底从安远侯府脱离出?来……
齐朝槿再想起水鹊当初对自己说的话。
他是玉叶金枝,不能再让世子轻贱了去。
自前年中秋,对方悔婚一别?,齐朝槿再没有像现在这样,能够安安静静地?看?水鹊的睡颜。
之前为数不多的碰面?,两人皆是不欢而散。
午后室内温暖,水鹊撑着侧脸睡,软软的脸颊挤得肉堆起来,呼吸清浅。
或许是一梦黄粱,娇娇贵贵的亲王殿下?,竟然陪同自己在长州县度过了两年。
齐朝槿有一瞬间的恍惚。
只不过,往昔对他说的话,却是不做数了。
水鹊脑袋一歪,靠到他怀里去。
但是因着是浅眠,一下?子惊醒过来了。
眼睛没完全睁开,但嘴巴会嘟嘟哝哝着,“在听,我在听的,很认真,没有睡觉。”
齐朝槿将策问经卷铺展到水鹊面?前,重述了一遍。
“殿下?有何看?法?”
水鹊面?露难色。
“齐郎,你知道?我的……”
他没考过一场科举,当初在书院念书,窗课的卷子还能空了一大半,要他临场作答策问,不是强人所难么?
他没了工作需求,对齐朝槿的态度就没了之前的抵触,连称呼也换回?来了。
77号说是这个?世界任务书不完善,没有发现剧情里他这个?炮灰角色的身份设定竟然这么尊贵,这种情况下?,后面?的剧情肯定是违背了世界设定,推进?不了的。
那?水鹊只需要等再过一阵,脱离世界的选项修好,就能够回?到大世界了。
系统安慰他,将这段时间当作度假。
只是,谁会在度假的时候学经史策论??
齐朝槿抽出?三?份策论答卷,“水……殿下?,不必作答,殿下?只需要判断为臣者的答卷,懂得取之精华便好。”
是他从礼部?借来的科举答卷,还是再次糊了名的。
水鹊双目无神地?去看?那?些长篇策论。
不一会儿,他直摇头,“我觉得、我觉得齐郎的写得最好。”
实际上他连剩下?两篇内容还没看?全,只是认出?了齐朝槿的字迹,认为像往常一样甜言蜜语,对方就会纵容他。
事?实上也确实如此。
水鹊夸了夸齐朝槿,看?人脸色趋于无奈,于是伸出?手臂来,唉声叹气,“齐郎,我可辛苦,练了一上午射艺,手臂太酸,课听不进?去,如果有人能为我捏一捏就好了……”
他一边说,一边偷偷瞄齐朝槿。
好好的经史课,一个?时辰,前半个?时辰打瞌睡,后半个?时辰全享受齐少?卿为他捏肩捏腿了。
后面?还有聂修远来为他讲授什么农书水经、天?文地?理的,水鹊撑了这么久,头昏脑涨,他把对齐朝槿的招数,再故技重施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聂修远眉目冷肃,全然不受他的干扰,“殿下?往后要更勤恳学习,这才第一日,不可因为手酸腿疼就懈怠了。”
他手持一卷《水经注》,再加之一卷《河防通议》。
语气没有起伏:“今日要学的是治水论。”
水鹊晕晕乎乎,只觉得聂修远说的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,结果什么也没留下?。
他讲授的哪里是治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