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朝槿一直都?知道?,水鹊同这两人有书信往来,毕竟驿卒每月是要来青河村五六趟的。
他只是没有想过,经年累月起来,这些信笺足有厚厚的一沓。
其实信中也没什么暧昧的字眼。
尤其是聂山长的信,公事公办的一些问候罢了,用词很谨慎保守,端的还?是师长爱护学生的架子。
他指尖颤抖地?翻过一页页写满字迹的信笺,心中想着水鹊要是知道?自己偷看信笺必然会生气,虽然没有细看,但还?是控制不住地?粗略扫了两眼。
肉眼捕捉到一些词语,眨眼间都?是酸涩,好像许久不曾闭眼一般发?疼。
他竟是不知道?,安远侯世子多次在信中邀请水鹊上京城去。
而且还?是在去年就开始了。
里面提及,早在去年岁末,魏小侯爷曾询问过水鹊是否要同他上京。
哪怕知道?水鹊肯定?是拒绝了,齐朝槿还?是心中悬着一块大石头,沉甸甸的。
他一时间有些焦躁,匆匆叠好了信笺,让水鹊回来不能够发?现被他翻过的痕迹。
淅淅沥沥的雨声交叠,他还?是听到了村落外的马蹄声。
居然笠帽不戴,蓑衣不披,就踏着芒鞋到院落外找人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身着避雨衫的小郎君,在院门外,怔怔地?盯着他,惊讶道?:“齐郎,你怎么不避雨啊?”
齐朝槿没有回答,他看见白茫茫雨幕中已经远去的马车。
前面用来牵引的马中,有一匹是白龙驹。
整个江南一带,怕是只有这一匹,正是属魏小侯爷的。
想也知道?,为什么这人奉命剿匪之后,不返京城领赏,反而停留在长州县,这么一个僻壤。
“你到哪去了。”
一件雨具也不戴的青年,实在是多少狼狈,没了往日一丝不乱的模样。
“雨下得这么大,你这些天,到哪里去了。”
水鹊心虚地?推他进门去,不要在外面淋雨说话。
有些局促,因而细声细气地?解释:“我……雨下这么大,还?打雷,齐郎不在,我一个人住害怕。”
他那?么孱弱,雨水润湿了一点?的眉眼,漂漂亮亮的。
雷暴天气,需要别人好好地?哄着、抱着。
一进了屋子,外面是阴雨天,屋内没燃灯,灰暗暗的。
齐朝槿的神?色已经看不清了,声音半哑:“你到世子的府邸去住了吗?”
水鹊没有否认,也没直接点?头,只是道?:“瓦片被风吹下来,砸碎了……魏琰说他那?边有很多空余的厢房……”
他说得断断续续的,勉强能够叫人拼凑出真?相。
可想而知,定?然是安远侯世子,在大雨天里,把?竹篱瓦屋里怕得眼睫毛湿漉漉的小郎君,接走了。
齐朝槿低声道?歉,“我未曾预想到今年雨势这么大,应当带着你到苏吴府去的。”
那?边只有靡靡细雨。
还?能让水鹊在自己照顾下,不让别人哄骗了去。
打雷的时候,魏琰会哄他吗?
会抱一抱他吗?
还?是说,会亲他?
这样的设想,刺痛了齐朝槿一瞬。
雨打竹帘,吹得掀起卷帘来。
借着半暗的光线,他细细端详水鹊的唇瓣。
好像没有痕迹,又好像颜色过于秾丽了,唇珠往日也是那?么鼓鼓的吗?
水鹊惊呼一声。
齐朝槿浑身衣裳湿淋淋的,居然径直将他抱起来。
水鹊不得不用双手环住了对方的脖颈。
背部抵在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