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软绵绵的,尾调黏黏糊糊,叫他去床尾捂脚。
他没反应过来,水鹊还贴过来抱他一下,催促他赶紧去。
床帐内全是小郎君身上甜稠的香气。
崔时信还是呆呆的。
水鹊小声抱怨:“你不听我话了……”
他闭着眼睛,仿佛让男人?亲了许多?次,极其熟练地寻到对方的嘴巴。
唇瓣覆在上面,方才崔三?见到的洇洇红舌探进来,生涩地主动纠缠。
不消一会儿,好像就累了,理直气壮地使唤人?,“你快去呀。”
崔时信昏头昏脑地,反应过来时,已经到床尾给人?捂脚了。
没什么意思?,真的。
想他崔氏三?子,自小锦衣玉食,父母开明恩爱。
什么得不到?什么不知足?
该死,齐二平时背着他们过的什么好日子?!
崔时信想着,嫉妒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觉。
嫌贫爱富的黑月光(23)
水鹊在崔府中一待, 就是待到了腊月。
主要是杜四娘实在热情好客,好像要将他?当?做是第四个孩子,他?的病原本不消五日痊愈了, 结果?杜四娘盛情邀请他?留下, 还询问了他?的口味, 日日叫厨房按照他的喜好来做, 还请了戏班子到府邸唱戏。
崔父似乎是之后了解了齐家?的情况, 将县衙年末杂务的文书工作派遣给了齐朝槿, 润笔费不菲, 多少有帮衬这个青年人的意思。
不过这样?一来, 哪怕是腊月里, 齐朝槿也没多少时间来看水鹊。
只来崔府确认过他?已然痊愈, 没?待多久,连饭也没?留下来吃,就脚步匆匆地走了。
水鹊记得?他?提到过, 这个时?节还能为人书写桃符的。
腊八节的时?候, 崔府的厨房做了几大锅的腊八粥。
哪怕是在人稠物穰的大融江南一带, 仍有?吃不起饭做不起冬衣的乞儿丐者?,他?们装扮成灶公、灶婆或是钟馗的样?子,到富足人家?门前跳灶王,扮钟馗驱鬼怪,以此乞讨钱物。
崔府每年都会迎门施粥,给这些人送棉布冬衣。
如果?观察人数多的话,年月又较之前更冷, 那整个腊月里, 一直到除夕,长州县县衙门口每日会有?崔府的小厮施粥布衣, 避免有?饥饿者?在寒冬岁末冻毙于道旁。
丐者?皆涕零感激,称县令崔大人是父母官。
杜四娘叹了一口气,“哪怕是盛世,也免不了路叟之忧……”
“父亲再过一年,便要调任回京了吧?”
崔时?信待腊八粥吹得?不烫口了,才将瓷碗放到水鹊手中?。
杜四娘回答:“嗯,届时?我们也搬回京城去了,不是正好你?到贡院赴春闱?”
崔父是为了避免崔大和他?同时?在庙堂任高官,又是世家?,容易遭了先帝猜忌,再卷入什么党派纷争,才自书调任长州县县令的。
大融至多六年,会调任官位,新帝自然是会让崔父调任回京的。
毕竟崔大当?初是九皇子的派别?。
押中?了宝,崔家?的地位还要再水涨船高些。
粥是七宝调和,五香糁人。
水鹊不了解那些官场的弯弯绕绕,他?只拈着勺子,小口小口地吃。
因为先前生病发了两天高热,几乎没?怎么吃下东西,所以很是饿瘦了一些,伤了元气,今年好不容易养出来的那点肉又掉了。
下巴尖尖的,埋在围脖里。
唇色浅粉,没?什么血气的样?子。
崔时?信还没?说话,杜四娘就心疼得?说:“乖乖,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