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?须得?向筵席主人劝半杯酒。
撑了撑膝盖,他?起身,绕过叠桌,来到魏琰的鹿皮坐毡。
执满满一白釉高足杯,叫魏琰喝。
水鹊是真的喝得?微醺,脑子糊糊的了,他?来劝酒,手上却拿着自己喝的酒杯,送到筵宴主人的嘴边。
眼?尾潮红,脸颊雪粉雪粉的,甚至唇肉还有点点酒水,格外靡丽,唇缝吐息也都?是甜香。
叫人想?对着他?的嘴巴,舔舐干净那点点晶莹的酒水。
魏琰怔愣了。
不明白自己怎么能?有这种想?法。
水鹊看他?没反应,举得?手僵了,直接把?酒杯怼到魏琰嘴唇上,“你快喝呀……”
他?的白釉高足杯比别人的小了,几乎少一半的酒水。
明明游戏说的是五分?,魏琰抿嘴饮尽了。
在座者盯着他?们,酒酣耳热,颈红面赤。
好似是自己被劝了酒,鼻间不知道是酒香还是水鹊肌肤的香气。
只一个崔时?信眼?神晦暗。
水鹊忽然凑到魏琰耳朵边,说得?特别小声,“我想?、想?去那个一下。”
魏琰眉峰拱起,压低声音,“小解?”
水鹊困窘道:“嗯。”
随手抽了一个酒令筹。
魏琰:“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放。”
放的意思是这轮所有人都?不必喝酒了。
顺位下一人抽取,开启新一轮。
魏琰说了一声让他?们继续,带着水鹊离席。
乐平山有许多密密丛丛、枝繁叶茂的地方,因为长林丰草过于茂密,人迹罕至。
“去吧。”魏琰随意道,“我守着,没人经过。”
他?倒是看起来适情率意,百无禁忌的样子。
水鹊面露难色,“在……在树丛里?吗?”
魏琰诧异道:“不然这荒郊野外的,能?上哪去?那你要走到山脚酒楼去才能?解手了。”
水鹊好歹是个现代人,犹犹豫豫踌躇了一阵,还是迈不过心中的坎儿。
魏琰看他?这么为难,只好说道:“我去叫小厮取个夜壶过来?”
见人点了头?,“那你等一会儿。”
须臾,他?拎着个阔口青瓷编花提壶回来了。
水鹊耳朵赤红,准备带着到高树密丛后解决。
魏琰不知怎么的,已经刻意不去想?起的画面又浮现脑海中。
长衫半掩的大腿肉雪白,踹他?的时?候轻轻一抬。
……他?那日会不会是看错了?
怎么会有男子是粉色的?
粉嫩如玉一般。
魏琰只是好奇,想?要核实一下。
他?清咳一声,寻了个由头?,“你穿的直裾长袍,不大方便,要我给你提着袍角吗?”
反正两人是男子,有什么所谓?
脑一抽,他?忽地联想?到,水鹊的轮回酒是不是也和他?们不同?
该是和日出时?草尖上的小清珠一般,澄莹透明的。
魏琰回神,却见到水鹊和白日撞鬼似的,惊慌失色地看着他?。
他?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不觉地说出了心里?话。
“胡说什、什么轮回酒!”水鹊又是惊吓,又是气急了,磕磕巴巴地质问对方,“你刚刚喝酒喝得?酒精中毒了吧?”
这时?候可没有酒精中毒的概念。
不过拆开来,魏琰大约也能?理解。
他?动?作大咧咧地挠了挠头?,老实回答:“尚未,我在军中千杯不倒。”
水鹊脸红耳赤,忿忿地瞪他?一眼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