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袖中取出来一百文钱,让水鹊自己去坊市下馆子?。
一百文,能到不错的街边饭馆,酒肉菜齐备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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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鹊拿了钱,抱憾道:“好吧……”
大融朝的书?院是半官办性质的,不仅有地方?财政补贴,自身也有近百公顷的学田,教育经费还能靠租赁学田保证,因此贫苦书?生也能靠每年?交上?两三贯钱,包食宿,匀下来上?学的每日书?本食宿费只需要二三十文。
齐朝槿自己到书?院的食斋就餐,青菜肉沫,有菜有肉了,但是做的没有家里的丰盛好吃,水鹊应该是吃不惯的。
另一边,水鹊还在街上?晃悠悠,不知道去哪家饭馆好。
他看那些小吃也是色香味俱全,踌躇半天。
酒楼上?有人?朝下喊:“水鹊!”
他一抬头,牌匾大大的鼓腹楼三字,二楼雕花窗大开着?,早先还对他横眉的青年?对他道:“上?来。”
水鹊给酒楼小厮领着?到楼上?的包房。
还是之前画舫上?见到的人?,加上?崔时信,五个人?,是西?江书?院学子?里家世差不多?顶好的了。
当?然崔时信作为?京城世家子?,到长州县与?其他青年?一比,家世又是云泥之别。
“齐二让你一个人?出来吃饭?”
崔时信挑眉问他。
水鹊眨了眨眼,点头:“嗯。”
崔时信眼眸意味深长:“他给你多?少钱?”
同窗投以不赞同的目光。
“……”水鹊老实巴交地摊开手心,“一百文。”
崔时信对答案满意了,不出所料。
“过来,请你吃饭。”他招招小猫似的,哄水鹊过来他旁边的位子?坐下,折扇扇骨敲了敲八仙桌的桌沿,“齐二就只能给你一百文,怎么养你呢?”
水鹊不说话了。
真好,上?个楼人?家就请他吃饭。
还省了一百文。
自认为?胜了齐朝槿一筹,崔时信高兴了,提起葫芦形的白釉执壶,问他:“喝酒吗?”
他就想往酒盏里倒去,水鹊摁住他的手,摇摇头,“不喝的。”
他还记得自己第一个世界喝了点果?酒就熏了。
虽然说古代的酒度数没有现代高,但是水鹊不打算轻易尝试了。
崔时信耸耸肩,放下了执壶,“我还以为?你清早喝了酒,竟然敢推聂山长的轮椅。”
他们讲堂称呼聂修远为?先生,主要是由于对方?当?堂授课,平日里多?是称呼聂山长,他是西?江书?院的院长,是最主要的讲学老师,同时也统揽行政。
水鹊不明白:“为?什么不敢……?”
邓仓等人?知道他是初来乍到,但是没想到他连聂修远的名字都?没听说过。
几人?当?中的文向竹算得上?最为?推崇聂山长,神色钦羡地同水鹊解释:“聂山长是建元二十六年?的状元,当?时他才十七岁,是大融最为?年?轻的状元郎,后来年?仅二十四官拜文渊阁大学士,说是青霄直上?也不为?过……”
当?下是平武元年?,建元二十六年?时十七岁的状元……这样算起来,聂先生已?然而立了。
水鹊不喝酒,崔时信就给他倒了盏茶,“不过可惜,天潢贵胄相残杀,聂山长没多?久就遭小人?暗算,废了一双腿,接着?被人?构陷结党营私而下狱。”
“五年?前就挂冠而去,退到西?江书?院潜心治学了。”
有聂修远的例子?在,崔大又升迁礼部员外郎,崔父生怕他和大儿子?都?在朝中做官遭上?头的人?忌惮,也是为?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