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0章(1 / 2)

一千钱进一贯,十?贯钱竟要?一万文……

他小心翼翼抬眼?瞥了齐朝槿的神色,淡淡的,好似没什么变化。

水鹊谨遵人设,拉了齐朝槿的手。

“齐郎……你觉得我穿那件好看吗?”

水鹊问?他,发觉外头夏日炎炎,齐朝槿的手掌却是冰冰凉凉的。

齐朝槿轻轻拍了拍水鹊的手,垂首认真道:“好看。”

他再?去看那软烟罗的长衫,清凌凌的淡声:“颜色纹样都衬你。”

翻滚的情绪敛入眼?底,齐朝槿还是说:“只不过?现下?钱不够,你再?挑一件,如何??”

伙计一听?他这么说,才分神去留意这玉面小郎君的同伴。

只见齐朝槿长身玉立,鹤骨松姿,一瞧就知道是饱腹诗书的……穷书生。

伙计暗瞟了一眼?他那身褐麻衫,和整间铺面格格不入。

小郎君一副好相貌,身娇肉贵,难不成真和这穷书生结了亲?

监察者无情叹道:【唉,山鸡哪能配凤凰。】

水鹊抿抿唇,不挑衣服了,从平铺的桌台上?挑了匹雪青色小绫。

伙计惋惜,撇撇嘴,“这匹绫,小郎君一贯六百文拿去好了。”

这是最次等的绫,就是好些的中等绫都得一匹两贯五百文,上?等绫更是一匹五贯。

水鹊对齐朝槿说:“齐郎买这匹回去给我做衣衫吧,能做两身……”

齐朝槿的瞳色是遗传自齐母那般的漆黑,他半阖眼?,藏在?袖中的手捏紧了铜钱,“好。”

【真是好心软的小菩萨。】

齐朝槿家中留了一贯钱,身上?带了一贯五百,加上?今日的书画费,堪堪两贯钱。

余下?四百文。

抱了一匹小绫,带着?去坝子桥的日市买了小葱、花椒和白酒,回去能做酒焖鸡。

他们前脚方走,二楼信步下?来?一位蓝罗长衫公子。

折扇收起,一端指向水鹊最初选中的软烟罗长衫,“十?两银,送到我家去。”

十?贯钱也就值崔时信在?京城高?楼酒馆的一顿酒饭。

他不知怎么想的,那衣衫不合他的身量,一观便知道若是换做齐朝槿的表弟必然合身。

他也没打算送人。

崔时信持扇柄敲了敲掌心。

罢了,就十?两银子。

买个胜齐二一筹的乐趣而已。

……

齐朝槿整日里都有些沉默。

也不是他平时会?说多少话,但起码会?偶尔多和水鹊说上?一两句。

虽然水鹊和他说话时,仍然是事事有回应,但就是话少了。

傍晚的时候齐朝槿又进了一趟长州县,回来?时抱了堆到头顶几乎看不见路的书卷纸张。

水鹊一问?,才知道他接了书院的活,抄孤本?,一卷两百余文。

月上?中天,水鹊贴着?竹夹膝睡,风涌出来?就仿若凉凉的秋意潜入床中,“齐郎你还不睡吗?”

他困极了,看向齐朝槿的眼?中尽是迷蒙水汽。

“你先睡。”齐朝槿一边淡声道,一边伏案抄书不停。

他以为木桌的一豆灯火让水鹊睡不着?了,点好了卧房的火绳,便搬着?桐油灯和书卷纸往书房那里走。

水鹊挨不住,眼?睛一眯就睡熟了。

他没控制住一下?子又睡到了日上?三竿,睁眼?的时候,视野里一团高?大的乌黑人影。

水鹊一下?子吓清醒了。

定睛一看,原来?是齐朝槿。

水鹊疑惑地问?:“怎么了?”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