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头一看,屁股很翘的小男生还好端端待在树下,一步都没挪动。
关一舟更是怒气?填胸,快要给自己的烂好心?给气?笑了。
他都快走到路口了,又大步流星地走回来。
“你走啊?不?走在这干嘛呢?”关一舟冷笑,“准备在这里扎根发芽了?”
反正也不?高。
和一朵小蘑菇似的。
就适合长?在树冠下,强风吹不?着,太?阳晒不?着。
关一舟觉得自己真是晒晕了,他闲得慌吗?在这里臆想一个小男生变成?一朵蘑菇。
不?对,也不?是什么小男生了。
是元洲哥的那个……未婚夫。
个子比他矮了一个头,这就到谈结婚的年龄了?
关一舟出神。
肌肉鼓胀的手臂却悄然攀上一只手,手的主人慢吞吞地说:“不?发芽……”
“我不?认识路,你要带着我走,不?然我会走丢的。”水鹊不?满地补充,哼哼的,“你脾气?别那么火那么急……要有?耐心?一点,我教你怎么带视障人士走路。”
关一舟满脑子都在想,抓着他的那只手,怎么柔软得和没骨头似的?
“你以后遇到盲人,要先礼貌地和他说你好,要打招呼。”
水鹊认认真真地教他,因为这个角色,他更能和真正的盲人感同身受。
“不?要上来直接拿别人东西,会误会的。”他抿抿唇,细声细气?地抱怨,“我就是被你吓到了……”
吓得睫毛颤啊颤。
关一舟下意识想道歉,但还是止住了,只回应:“……哦。”
水鹊本?来也不?需要他道歉,接着教第二步:“然后你要问他,需不?需要帮助啊?”
“快问我。”他用手指头戳了戳关一舟的手臂,都是硬邦邦的肌肉,“别紧张,放松点。”
关一舟讷讷,木头木脑地依葫芦画瓢:“你好,需要帮助吗?”
水鹊高兴地上下点头,眉眼弯弯,“嗯!需要的。请你帮我提东西,送我回元屿家。”
非得这个流程过好了,他才肯跟着陌生人走。
怎么就做个好事,事儿这么多?
关一舟薄唇抿成?直线,但也没有?不?耐烦地打断水鹊的话。
“然后我就挽住你的手臂,你要走在我前半个身位,带着我走。”他看不?见,一双眼仿佛还是会说话一样,俏生生的,顾盼生辉,“好了,我们回家吧。”
回家……?
关一舟被挽住的手臂那半边身子都酥麻了。
这人平常也是这么和元洲哥说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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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一舟意识到自己带着的不?仅是那个什么同性恋,还是别人的未婚夫。
哦,元洲哥死了,所以这人还是别人的遗孀。
被他带着走的小遗孀还慢悠悠指挥:“你别走这么快。”
走得快还不?行,这么娇气?,元洲哥怎么忍的?
关一舟没办法理解。
他的脑子好像木木的,不?太?能转得动了。
这人吃什么长?大的?城里人每天都喝牛奶吗?皮肤白得和牛乳似的,手肘关节几乎没有?色素沉淀,只有?一点泛粉。
身上也香香的。
天气?热得慌,闷得那甜稠的香气?从白衬衣下飘出来。
关一舟冷不?丁地问:“你用的什么洗澡?”
听说城里的人讲究得很,洗澡要泡鲜花瓣。
水鹊:“嗯?皂角啊,你家不?是吗?不?过元屿给我买了硫磺皂,就在你提的袋子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