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件太薄,换件卫衣,”江黎走过去,从奚迟衣柜里找了一件白色卫衣,语气如常,“换这个。”

奚迟看着江黎手上的手机:“你…回的语音?”

“嗯,打字麻烦。”

“……”

至此,悲伤青蛙头再没回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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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笛原先以为,谈恋爱这种事,既然黎哥和迟哥没公开,那就证明两人不想被人知道,那行事一定会很小心,结果

王笛这个星期第三十三次自习课随机转头,看到两人膝盖在桌下贴着,黎哥靠着椅背一边刷题,一边用手指去碰迟哥后颈发尾的时候,整个人都麻了。

用猖狂都已经难以形容两人的状态。

如履薄冰的好像只有他一个人。

小螺号的异样很快就被高二一班众人察觉,无他,实在是过于明显。

整一个星期,都处于一惊一乍的状态。

集中表现为

周二自习课的时候,杜衡刚说了一句“迟哥身上那件卫衣好像是黎哥的”,王笛立刻从位置上弹坐起来。

“穿同一件卫衣怎么了?很奇怪吗?同一个寝室借件卫衣穿穿不是很正常吗?我不仅借过老祝的衣服,还借过老祝的内裤!”

所有人:“……”

“踏马的,你那是借吗?你那是偷!偷!”祝余咆哮,“你们什么表情,是新内裤!新内裤!没穿过的!”

周三食堂。

“唉,我才发现,黎哥头像是不是换了?换的这个好像跟之前也没区别啊?”廖争吃着饭说,“又是签名又是头像的,黎哥是不是lian……”

“恋爱什么恋爱?换个头像就恋爱了?我半个月换了三个头像,你们怎么不说我恋爱了?成天恋爱恋爱恋爱的,我等会儿就去老王那里举报,把你们统统抓起来!”

所有人:“……”

“我没说黎哥恋爱了啊,我是说黎哥是不是练习题做多了,压力大,”廖争疑惑到挠头,“你在说什么啊?”

王笛:“……”

周四自习课结束。

林文光:“老付说这题题目没出错,主要是有隐藏条件,迟哥就做对了,只要把象限确定之后……”

“对象?什么对象?什么迟哥的对象?你们听谁说的?”王笛猛地撞开后门,从走廊上窜出来。

所有人:“…………”

周五,相同的情况再次上演。

一班人终于忍不了了。

原先考虑到小螺号大病初愈,他们本来没想计较,可谁知某朵喇叭花变本加厉。

忍到周五,已经算是他们仁至义尽了。

于是,在这天的体育课上,小螺号被一群人按在了塑胶跑道上。

“你这星期怎么回事?我忍你很久了!”

“是不是钟山给你输过期药了?”

“还要举报给老王,把我们统统抓起来?!”

等结束的时候,王笛已经“出气多进气少”,扒拉着菜干似的校服躺在跑道。

他艰难转头,看着不远处的迟哥。

感觉自己已经筋疲力尽。

周五的体育课在早上最后一节。

谷雨刚过,春季最后一个节气已然结束。

空气中渐渐有了夏天的味道。

体育老师自然不能放过这种最适合跑步的时间,一声令下。

“天气这么好,跑跑吧?”

底下登时一阵嘘声。

“老师,你是什么品种的魔鬼。”

“少哼唧,都四月底了,转眼就是六月,别忘了这学期还有两千米和两千四等着你们,”体育老师转着哨子说,一锤定音,“行了,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