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位贵客,是在一楼大堂,还是去楼上雅间呢?”围在宋小河身边的姑娘殷勤地给她打着扇,说话时眸光往下一落,果然瞄见了他腰间挂着的沉甸甸的钱袋,于是笑得更开心,说道:“奴家觉着楼上雅间好,稍清静些,适合你们。”

宋小河其实想在一楼大堂,因为这里有姑娘在跳舞,但是她往旁边瞄了一眼,才发现沈溪山的脸色比烧焦的锅底都要黑了,一副马上就要吃人的凶煞模样,害怕他在大堂发疯,就赶忙道:“那就楼上吧。”

姑娘给她引路,宋小河紧紧拉着沈溪山的手,想着若是他突然发难,她还能拦着一二。

沈溪山这双手,力气非常人能够想象,他徒手捏碎巨石的时候,就像在捏一个已经熟得烂糊的果子。

两人去了楼上,果然比下面清静不少,那些举杯作乐之声都小了许多,被带入房间后,门一关则更是安静。

房中的香味极其浓郁,熏香散出的白烟在空中轻飘着,

烛光立于两边的桌上,虽光线不亮,但四周挂着的粉色纱帐,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出旖旎的颜色,将整个房间平添几分暧昧。

房中不仅有摆在地上的软垫,还有一张床,墙边摆了一架琴。

一切都是宋小河没见过的东西,她好奇地在房中转来转去,什么东西都要摸上一把,却又不敢用力,生怕弄坏了这些漂亮玩意儿。

沈溪山一进来,脸色就更难看了,直言不讳:“这里好臭。”

“哪里臭了?你是不是鼻子出了问题?”宋小河正站在床边的柜子旁,拨弄着上面的瓶瓶罐罐,花花绿绿的样子十分惹眼,她随手拿起一罐拔开瓶塞闻了闻,“好香啊,这是什么东西?”

沈溪山站在门边,遥遥道:“你那里是最臭的,你若再站在那里,就别靠近我。”

宋小河纳闷地放下了手中的罐子,走到了矮桌边坐了下来,桌上也摆了些小玩意儿,宋小河拿起来看看,不懂是什么,又放回去。

沈溪山则对这个房间产生了相当抵触的情绪,直挺挺地站在门口,愣是不往里面走一步。

宋小河研究完桌上的东西才发现,就抬手招呼他,“来啊,过来坐下。”

沈溪山双手抱臂,眸光不悦,不理会她。

他已经提醒过三遍这里很臭了,她还执意不理,那他就没必要再说,让她自己沾上一身臭味儿。

宋小河喊不来他,便也作罢,看他脸色这么难看,强求怕是要挨骂,她正在桌边玩琴的时候,有人叩响了门。

她去将门打开,就见门口站着两个姑娘,打头的那个手里还拖着盘子,上面摆着酒壶和酒杯。

那女子笑眯眯道:“贵客可要人作陪?我们这儿的姑娘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你们可一边饮酒一边赏琴。”

宋小河心说还有这种好事?她欣然应允,赶忙将人请了进来。

一女子去了纱帐后面的琴旁坐下,另一个女子则将酒盏摆在桌上,跪坐下来,斟了两杯酒。一杯推到宋小河面前,一杯推至一半,那女子笑着问:“郎君站在门边做什么?既来了此地,何不共饮一杯?”

沈溪山完全不理人,冷着一张脸,自是半点面子都不给。

宋小河笑呵呵道:“他不喝,我喝。”

她拿起那小小的杯子,先是闻了一下,浊红的酒液中有淡淡的果香。随后她伸出小小的舌尖浅尝,酒的味道在第一下很是冲鼻,刺激着味蕾,让她瞬间缩回了舌头。

但很快,果子的甘甜就跟着涌上来,缠在她的舌头上,有一股绵绵的甜意,还挺好喝。

宋小河以前喝过老宋的酒,甘洌醇厚,一点都不甜,辣嗓子。

这酒却是完全不同的,尽管酒味儿也冲,可与甜味儿中和在一起,反而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