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孩子。”

“走吧。”云尘说:“往前一直走,翻越这座山谷,便是你们的生路,不要回头,也别畏惧,我们会为你们守住身后的路。”

阿竹与其他人一同往前走了,回头看时,云尘还站在原地,眸子里含着泪,遥遥看着云馥。

待第二次回头时,云尘已经离去,挺直的脊背宽阔而硬朗,若顶天立地般高大。

阿竹与众人又往前走了两个时辰,最终在休息的时候,悄悄离去了。

她留下了一封信,交代了这地图的作用和零星两句道别,连带着地图一同塞进了云馥的行李之中,而后在众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,她打发了婢女,悄悄往回走。

阿竹选择了回城中。

宋小河也不知道阿竹为何会选择回来。

许是她不想离开这片埋葬了她亲人和生长的故土,又或许她孑然一身,无牵无挂,不愿逃亡流浪,总之她回到了城中。

来时的路走了两日,阿竹背着小行李,在山谷中迷路了迷失了两日,回去的路就用了五日,待她回到不辞春的时候,敌军已经行至城门前。

城中所有男人站在街道上,身上穿着厚厚的衣裳,掰着木板护身,手中则拿什么的都有,斧头镰刀。

没有多余的铠甲和武器,他们力所能及地拿上自己能用来当武器的东西,站在将士的后方。

云尘换上了一身戎装,手中的银枪赫赫生威,她站在高高的城墙上,身边则是一面迎风招展的大旗,上面绣着无比大气的“不辞春”三个字。

灿烂的阳光落下来,将其他士兵的铁甲照得反光,远远望去一片如同波光粼粼的河流,相当壮阔。

所有人抱着必死的决心,严阵以待,视死如归。

身后便是生路,他们深知,多在此处坚持一刻,他们的父母妻儿的生机就多一分。

宋小河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,那股悲壮令人骨子里的血液都被点燃。

死,在这里似乎也成了再普通不过的一件小事。

阿竹钻进了别人的房中,挑选一把称手的武器,将床板拆下来往自己身上绑,正当她忙碌时,门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。

“阿竹?”

她回头,就看见小女孩站在门外,惊喜地对她笑,“你怎么也在这里?哥哥,你快来看,阿竹也在这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