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子墨接过滚烫的红薯,惊讶道:“真的吗?都多久以前的事儿了。”

何蔓咬了一口红薯,点点头:“当然了,当年我和舍友在校门口买烤红薯看见你的。那个时候你比现在还瘦小一点!你站在我旁边,大冬天的穿得很少,犹豫很久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很旧的五块钱纸币买了一个红薯。”

“我当时觉得你长得不错,就多看了几眼。然后你居然带着红薯走到对街的破巷子里去,把红薯给了那个当时远近闻名的流浪疯婆子,然后自己去隔壁摊位买了俩馒头啃!”

梁子墨记得,那个疯女人在他们学校附近流连了半年,她的女儿曾经是他同校同学,那个同学离奇失踪一个月被人杀害之后她母亲就疯了。

她天天蹲在校门口,但凡有身形与她女儿相似的都会被拉着看半天,时间久了学校的女生们都怕她,慢慢的也就遭人嫌了。

当年的梁子墨看她好几天没吃饭,盯了校门口的红薯摊好几天,没忍住,给她买了。

后来案件结果如何不得而知,他什么都做不了,只能给她一个红薯。

好在,后来听说她被送进了精神病院,起码不会饿肚子了。

但他很疑惑,何蔓怎么突然说这个?

“好像有这回事,你不说我都快忘了……”

何蔓:“我们认识之后呢,三个人一起挣钱了你也总是和我们两个保持距离,有什么困难都不和我们说。你对所有的陌生人都这么好,却害得我和汤郝总担心你。”

梁子墨看着她,忽然明白了她想说什么。

何蔓接着说:“不过你知道吗?你刚刚和我讲了好多我不知道的事儿,我觉得你来乡下这一趟太值了,起码心里有事儿知道和朋友讲了!不错,有进步!”

梁子墨嘴角染上笑意,捧在手心的红薯传来热度,直达掌心的每一寸。

他想起来了,当时他在隔壁摊位上买完馒头准备回宿舍的时候,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学姐追上来,往他手里塞了一个热乎的红薯。

她说:“同学打扰了,买多了!帮忙吃一个吧!”

和朋友倾诉完,他觉得心情好多了。

不过,原本也没有多堵得慌。

想来是因为和夏禹待久了,他那八卦之体,还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特质,任谁在他面前想不吐出来两句都难。

久而久之,他好像在夏禹面前都没什么秘密了。

是他太偏心,既然能对夏禹说那么多,怎么反而对认识了六七年的好友隐瞒颇多?

“对不起蔓姐,对不起老汤,我以后有事儿一定会找你们说,好不好?”

何蔓哼哼两声,“你最好是。”

话题又回到梁子墨的婚事上,何蔓难得冷静分析起来。

“你还不知道吧,程渡前两天已经上任董事长了。”何蔓啃着红薯,说道,

“我觉得呢,他既然没和你提离婚的事儿,就住他家别墅呗,你担心什么?你是正宫好吗?你得在他们程家狠狠捞一笔,他这种人指头缝里漏一点都够你花八辈子了!”

“有看到新闻,他这几天应该在忙。而且……”

梁子墨心想,他彩礼钱已经给的够多了……

何蔓知道他在想什么,说:“哪儿够啊,你刚也说了,那钱都被你爸拿走了!你结婚这么久是半点好处都没从他身上捞着啊!诶,他真的一点钱都没给你花啊?咋这么抠门呢?”

梁子墨用手掌撑着脸。

“其实……他也给我花了挺多得,婚后衣食住行基本全是他负责。领证那天他给了我一张卡,但是那张卡绑定他的账户,我要是用了他那边就会有通知……我不想花那张卡,后来还给他了。”

何蔓两眼一黑,拍了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