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嗯?”

梁子墨被他用这个称呼喊了好多次,但每次听都会觉得难为情。

如何称呼对方是人与人之间最容易体现出关系亲疏远近的方式,而特定的爱称更是两个人之间才知道的秘密。

程渡这样称呼他,会让他觉得他们好像在……谈恋爱?就像有些情侣会互相喊宝宝。

这个想法一出来,梁子墨掉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
“撒谎是个不好的习惯。”

程渡提出的家人的观念太过深刻,梁子墨掐了掐手指,脸红且心跳加快:“……没有撒谎。”

还好只是隔着电话,否则面对面他一定会被看出来!何蔓总说他撒谎的技术太差,每次有什么事儿就算藏得再好也看得出来他的不对劲。

扯谎总算扯了过去,程渡没多说什么。梁子墨盖好被子睡觉,他这一觉睡得不太踏实。

人在不熟悉的环境里很容易失眠做噩梦,梁子墨辗转了很久才睡着。

他好像睡得很沉很沉,耳边却朦朦胧胧的听到一阵尖锐刺耳的争吵声。

他醒了,刺骨的寒冷遍布全身每一个细胞,他看见自己躺在极其狭小的房间里。

屋外争吵尖叫的声音越来越清晰。他赶紧从床上爬起来,却感觉到脑袋炸开般疼痛眩晕,头上的血顺着脸颊流到流到嘴角,铁锈的腥味溢满鼻腔。

四肢被灌了铅一般,身体沉重的根本挪不动,他好不容易挪到房门前,但出乎意料的门从外面上了锁,任他怎么拧动都无济于事。

“有人吗?!”他趴在门板上,努力听外面的动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