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沙哑地问:“我们什么时候回去?”
息扶藐一直在等她开口,抬起下巴缠绵地吻了许久,才?气息不稳地道?:“现在夜已过半,不一会儿便?到辰时,再过一日,你休息好了,我们就回去。”
孟婵音睡意昏沉地点头。
息扶藐看着她柔顺的面容,心?中渐渐塌陷:“乖,睡吧。”
孟婵音很累,但话还没有说完。
她强撑着睡意睁开眼,微软的眼神望着他:“阿兄。”
“嗯?”他好笑地捏着她的后颈,越发觉得她像一只小猫。
都累得眼皮子?都撑不起来了,还要黏着讲话。
孟婵音说:“阿兄打?算如何带我回去?”
两人这样见不得光的关系,她很关心?他如何将她带回去,是以什么身份。
息扶藐自是想以旁的身份将她带回去,但听出她的语气似乎并不情愿。
孟婵音接着道?:“以前阿兄对我说,无论如何,阿兄都会是我的阿兄,不会因为别的改变。”
这话是他说的。
可现在他没有回答,不动?声色地看她,眼中的笑意已然?落下了几分?。
孟婵音望他,软声道?:“阿兄也说过,只要不是娄子?胥,你会为我寻找更好的夫婿,这些?话还作数吗?”
原来用她身子?来换这些?了。
息扶藐听后想笑,但脸上并无一丝笑意,修长的手?指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她后颈的短骨,似爱不释手?。
长久的沉默令孟婵音忐忑,自然?知道?息扶藐绝对不会放手?,但她还是想要赌。
她咬唇默了默,继而轻声说:“我还有一时想求阿兄答应。”
“何事??”青年眉骨微扬,漆黑的眼凝望着她。
孟婵音微垂着睫羽,说:“即便?与子?胥哥哥退了婚,年后我仍旧要出阁,还要阿兄为我备丰厚的嫁妆,同意我嫁给喜欢的人。”
这句话说完,她心?中出奇地平静,甚至知晓接下来他势必会恼怒。
可那又如何?
既然?逃不过他,她还不如在此之前换取好处。
室内原本的暧昧消散,若非青年搭在腰上的手?,这种安静会让她以为只有自己一人。
隔了许久,她想象中青年的恼怒并未出现。
他抬起她的下巴,似笑非笑的与她对视,语气听不出喜乐:“婵儿总能让我欢喜后又生气。”
他应该说她骨子?里?的倔犟可爱,还是应该说她聪明。
凭什么会以为他会同意,甚至……凭什么以为嫁给别人就能打?消他的念头?
他轻笑出声,眼中无一丝笑意。
孟婵音暗自咬了咬后牙,索性道?:“也是,阿兄也得了我,我自是没有什么与阿兄谈判的筹码,只有一具残躯,阿兄现在还没有生厌烦,想必也不舍得我死。”
话音落下,她的下巴便?被用力?钳住,被迫仰起头与他对视。
少女仰着脸,神情倔犟地盯着他,未施粉黛的脸颊在黑暗中艳白得惊人。
他懒散着,衣裳不整着,深邃的眉眼洇着斯文被撕破的邪肆。
这样的男人很危险,她没有任何东西,能将他放任的癫狂束缚起来。
他连看人的眼神,都似阴沟里?潮湿的毒蜥,微扬的眼尾含着古怪的笑。
孟婵音感觉他明显动?怒了,黑白分?明的眸子?警惕地盯着他。
她本就手?无寸铁,也只能拼死一搏。
息扶藐盯着她,指腹拂过她红肿的唇,轻笑问:“婵儿就这般不喜我吗?用死威胁我。”
孟婵音也对他笑了,空荡荡的眼中看不出得意:“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