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她早已经骑虎难下了,现在负气出息府,两人之间最后能令他忌惮的这层关系没有了,他便能肆无忌惮的顺势将她藏在外面。
不出息府就得将亲事攥在手中,若是婚事没了,他焉能放过她?
息扶藐看了她许久,她眼中的警惕一刻也没有放松,如同随时都会受惊的狸猫。
她不愿退婚。
息扶藐垂下乌睫,弯腰捡起地上的袍子,上前一步披在她的身上,温声道:“想嫁便不换了,天寒露重,不要感染了风寒。”
时而亲昵,时而疏离。
好似白日在桃林露出风流的不是他,现在又变成了好阿兄的模样,也平静得刚才的话不是询问,而是提醒她。
孟婵音红着眼往后退了一步,头也不回的跑出凉亭。
风亭中,息扶藐手中拿着那件外裳,转目看着跑远的背影,月色落在他的脚下,整个颀长的身影被黑暗笼罩。
“公子。”凌风悄无声息走近,跪在他的身后:“盐运司的陈大人邀您过府一叙。”
方才公子本是要出府,连马车都已经备好了,可一听闻婵姑娘在此便过来了。
安静了许久都没有人回话,凌风以为主子今日不想出府。
“嗯。”青年淡淡地收回视线,披上外裳,衣襟上还染着女子清甜的香,转身下了台阶。
凌风站起身,跟上去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