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2章(1 / 2)

楚昭对着徐敬甫,慢慢跪下身来,俯身朝徐敬甫行了一个大礼。

“学生会继承老师的遗志,老师一路走好。”

他站起身,头也不回的出了门,几个侍卫模样的人冲了进去,屋子里响起桌凳倾倒的声音,伴随着人低声的惨叫。

楚昭安静的站着,风吹起他的袍角,将他的身形衬的格外清瘦,仿佛下一刻就要乘风归去。一瞬间,想到了许多年前,大概是他十一二岁的时候,去徐敬甫府上祝寿,徐敬甫的学生都比他年纪大,许多已经做了官,送的礼物都是金玉珠宝,唯有他一人,踌躇良久,最后赧然的从背后拿出一幅画。

那画上是他画的一颗松树,熬了他好几个日夜,画的格外认真。他没什么钱,又不愿意问楚临风讨,琢磨了许久,这是唯一能拿得出手的。

鹤骨松筋,苍松翠柏,在那一刻,他的确是那么想的。

只是,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。

不多时,两个侍卫从里走了出来,一人腰间的刀早已被血染得鲜红,正往下一滴一滴的滴到脚下的积雪中,如绽开的梅花。

楚昭从他手里接过刀,刀沉甸甸的,男子提着,尚且觉得吃力,不知道那看起来瘦弱矮小的姑娘,是如何挥动的得心应手。

他看着这刀,反手握住刀柄,突然朝自己前胸刺去。

“噗嗤”

刀尖没入皮肉,传来清晰的痛感,将方才的浑浑噩噩似乎也惊醒了几分。身侧的侍卫大惊:“四公子!”

他吃力的摆了摆手,将刀重新拔出来,丢到地上,一手捂着自己的伤口,血瞬间染满了他的手心,将衣袍染红了一片。

下一刻,外头有兵马的声音突然而至。他往前走了两步,终于体力不支,一下子跪倒下去。

“四公子!四公子!”

最后看见的,是明晃晃的火把,和大批的兵马踊至。

第二百四十四章 夜会

徐敬甫在夜里越狱,逃到城外荒野的农庄中,被他的学生楚子兰带着人马赶到,大义灭亲,楚子兰在与先生争斗中身受重伤,如今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。

一夜间,朔京的风向,全然不同。

徐敬甫这一跑,就是坐实了通敌叛国,以及在鸣水一案中构陷加害朝廷重臣的罪名。大理寺的案子审的很快,整个徐家上上下下全被捉拿,唯一令人意外的是石晋伯府上的楚四公子。有人在背后骂他不道义,徐敬甫对他那样好,他却帮着人对付自己的老师。也有人说他拎的清,毕竟君恩到底重过师恩。

但如今,他躺在病榻上,也不知何时醒来,这一点未免令人唏嘘。听说徐敬甫拿刀刺穿了他的胸膛,也不知能不能活下来。

肖府里,祠堂中,肖璟与肖珏并肩而立。

肖珏很少同肖璟一起来上香,大多数的时间,他都是一个人过来。

白容微在前两天夜里,身子不适,请大夫来看,才知已经有了身孕。当年白容微刚嫁到肖家半年,肖仲武就出了事,不久肖夫人也跟随而去,那时候徐敬甫逼得很紧,整个肖家岌岌可危,刚刚怀孕不久的白容微劳心费力,动了胎气,就此小产,也在那个时候落下病根,这些年一直在调养身子。

没想到徐敬甫的案子一落,白容微就有了好消息,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自有注定。

肖璟看向祠堂中的牌位,叹了口气,道:“快七年了,总算是能放下一桩心事。”

这些年,谁也没有刻意提起,可鸣水一战,无论是肖珏,还是肖璟,都没有忘记过。

“这些年辛苦你了,”肖璟笑着看向肖珏,笑容里有一点歉意,“肖家的重担,全都压在了你一个人身上。”

“朔京的一切全靠大哥打理,”肖珏淡道:“何来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