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在自己住的屋子里桌上,发现了一张纸。
纸上画着一个小人儿,是她平日在课上,在课下练剑时,剑术的弱点和错误的地方。上头还写了如何去克服这些问题,指点的非常精细。
禾晏尝试着练了几日,果真有所成就,惊喜不已。然后她就发现,隔个十日,自己屋中的桌上都会多这么一张纸,随着她的进步而调整指点。
她并不知道对方是谁,猜测应当是学馆里哪位好心的先生,剑术在她之上,又能一眼看出她的不足,给予指点,只是究竟是哪一位先生,禾晏也不得而知。她曾试图藏在屋中,等着那人送信纸时,抓个正着,对方当日却没有出现,于是禾晏便知晓,高人是不愿意露面了。
只是到底是好奇,又心存感激,于是便在学堂休憩牌匾,回府之前写了一张纸条放在桌上,上言:三日后回馆,子时后院竹林见,当面致谢恩人,请一定赴约。
“然后呢?”柳不忘问:“可见着那人是谁?”
禾晏沉默片刻,轻轻摇了摇头。
她刚回到府,就与禾元盛两兄弟大吵一架,被罚跪祠堂,不到三日后,就夜里离府,独自从军,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路。
“我失约了。”
她没有见到那个人。
第一百四十一章 小殿下
屋子里沉寂片刻,柳不忘的声音打断了禾晏的回忆。
“你呢,”他问:“阿禾,你如今怎么成了这个样子,是易容?乔公子应当并非你的夫君。”
这事说来话长,禾晏低头一笑,道:“师父,我如今不叫禾如非了,叫禾晏。那个人……是我的上司,我们来济阳是为了找人,所以假扮夫妻。至于易容,我并没有易容,我如今就长这个样子。原先那个模样的我,已经回不来了。”
柳不忘稍一思忖,便点了点头,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他总是如此,对于旁人的事极有分寸,若是旁人不愿意说,也不会刻意多加打听。这在有些人眼里看来,会显得有些凉薄,但对于眼下的禾晏来说,不追问,已经是最大的庆幸。
又过了一会儿,里屋的翠娇敲了敲门,走了出来,手里还牵着方才的小姑娘。
这小姑娘大约药性过了,走路有力气了些,脸被洗得干干净净,只有十岁出头的模样,生的秀美灵动,一双眼睛如黑玉般动人,亭亭玉立。红俏给她梳了济阳姑娘最爱梳的长辨,辫子绕到前方,垂到胸前。还缀了一圈小铃铛,衣裳是红色的骑装,是问崔府里的管家要的,走过来时,叮叮当当,娇俏可爱,又比寻常姑娘多了几分飒爽英姿。
柳不忘瞧着她,微微失神。
禾晏笑着问道:“吃过东西了吗?”
翠娇面露难色:“夫人,小小姐不肯吃。”
禾晏便问:“你怎么不吃东西?不饿吗?”
小姑娘将头瞥到一边,没有理会她的话,还挺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