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6章(1 / 2)

克里姆森肯定打算去他的家看看,离这里好一段路呢。

忒斯特靠上诺尔的身体,再次闭上眼。诺尔的身体紧绷,那颗心脏飞快跳动。

其实对于自己准备好的戏剧来说,这个环节可有可无,忒斯特想。时间过去太久了,克里姆森不会找到任何信息,诺尔注定一无所获。

生命神殿和永恒教会,他们早就把一切都埋葬了。

兴许是附近街道的风太过熟悉,忒斯特短暂地梦见了从前。

他梦见自己顺着漫长的道路往家里走,路过形形色色面目模糊的人。他梦见没有脸的父亲和母亲,以及房屋里吵闹的兄弟姐妹。

他越走越近,能看院落里的葡萄藤和秋千,以及气派房屋的小小尖顶。原来院子里有秋千,他想。感谢永恒教会日复一日的魔法洗脑,他差点忘个一干二净。

扭曲的人影停在家门口,身形像波涛上的影子一样破碎。

“欢迎回家。”他的母亲说道,尽管他早已忘记她的声音。

她怀抱着小小的襁褓,他猜她在笑。

这是他曾经的财产,全部都是。从尖顶房子到家人,再到院子里摇摇晃晃的秋千。

忒斯特平静地看着梦中的幻影,他没有什么温暖的感想或感伤,只是下意识去掏兜里的金币。突然他意识到,那枚金币已经不在他这里了。

它现在深埋在诺尔的血肉之中这是他现在的财产,他想,全部都是。

忒斯特睁开眼睛,看到了尖顶房子的残骸。

房子烧得只剩漆黑框架,残骸被半人高的荒草埋没。院子里的秋千没有了,它早就被大火烧焦,在泥土之中腐烂。曾经挂有秋千的树则被砍倒,削成一个个长木桩

它们支撑着五颗已经朽烂的头颅,立于院落中央。它们大小不一,四颗属于成人,一颗属于孩童,烂得仅剩白骨。

他们还在原来的位置呢,忒斯特冲他们挥挥手。

他的身边,诺尔汗毛倒竖,全身起了层鸡皮疙瘩。

面前的景象固然可怖,更恐怖的是,这衰败的土地四周生

() 机勃勃房屋左右的庭院干净整洁,店铺热热闹闹。行人们匆匆路过荒地前方,对院落中的惨况熟视无睹。

这个院子就像整齐牙齿间唯一的空洞,所有人都装作看不见它。

克里姆森唔了声:“果然是这儿啊。”

这地方一看就有隐情。十几年后,玩家们尝试调查关于这座院落的一切,没找到任何相关的线索周围的邻居通通不知道这家人的情况,明明有五颗头颅晾在街边,却没人知道他们是谁。

不过现在是十几年前,说不定还有人知道情况。

克里姆森左右瞧了瞧,敲开邻居家的门。很不幸,他得到的还是「不知道」.「不清楚」和「它们一直在那儿」。

于是他走得更远,试图询问一些上了年头的店铺。商人们的反应有趣得多

知情者讳莫如深,要么只是抱歉地笑笑,只说那里不吉利。只有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头指了指街道末尾:“你得问纺织婆婆,她不信神。”

那院子是整齐牙齿间唯一的空洞,而「纺织婆婆」嘴里恰巧只有一颗牙。

老太太干枯皱缩,老得像只怪物。她坐在一家极其狭窄的杂货店前,慢吞吞地纺着线。她脚边的篮子里,已然堆了十几个做好的线团。

老婆婆的听力似乎和她的视力一样差,克里姆森问了她足足五六遍,她才搞清楚问题内容,并确定他不是一只巨大的红头鹅。

“那家人啊……”

她慢腾腾地说,手上还不紧不慢地纺着线,“那家人都是邪.教徒,信仰不纯的邪恶者,家中藏了亵渎的东西……所以生命神殿把他们杀光了,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