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打拌桶可是装谷子的,咋能用来烫野猪??我看你?这个老婆子是疯了!”这下?轮到赵老汉强烈反对了,铁锅用用咋了?回?头多洗两遍不?就干净了,打拌桶可是和粮食息息相关,咋能沾这种屎尿腌臜物?
两口顿时吵得不?可开交。
朱氏和两个妯娌对视一眼?,自觉去打水烧火,不?管爹娘咋吵,今儿这个野猪都?要拾掇出来,主要是他们三兄弟一身伤回?来,若是手头空空怕是说不?过去,而且如今机会难得,若是平日里猎到野猪,村里人定会来凑热闹,可能还要请关系好的族人村民吃顿杀猪酒,不?然人家会私下?嘀咕你?家抠门小气。
乡下?处处是人情,名声还是很重要的,不?然日后连媳妇都?不?好娶。
最?后还是掏出了赵老汉的心肝宝贝打拌桶,此次用来烫猪毛已经是宣告了它的结局,日后再不?可能用来打禾了,这算是它作为打拌桶最?后一次发挥余热。
打拌桶是赵小宝偷偷从木屋仓房拿出来的,突然多了这么一个大家伙,若是王金鱼在还真不?好解释,万幸那?小子现在似乎对外界的事情不?太?感兴趣,整个人就像一座木雕,盘膝在悬崖边儿感悟天地。
铁锅烧热水,再倒入打拌桶里,两头野猪得分开烫,一次装不?下?。这就有点费工夫了,仅仅只是烫毛就用了很久的时间,毕竟不?是专业的烫毛桶,外表瞧着?木板子严严实实,水一倒进?去就开始漏,他们几乎是一边倒水一边漏水,光是柴火都?用了不?少?。
还得去周围放哨,这个活儿就交给了赵小五和赵喜,前者?的报酬是两根野猪獠牙,后者?的报酬是前者?答应日后若是讨得他欢心就把野猪獠牙给他玩一会儿。
杀猪很热闹,小娃子都?喜欢围观,赵谷他们宁愿不?要报酬都?不?愿意去放哨,几个小子力气都?大,用一根现砍的木棍来回?翻动野猪,他们没有专门用来刨猪毛的工具,只能多烫一会儿,回?头要用柴刀来刮毛。
比较费劲儿,但没有别的办法了。
忙活起来午食也顾不?上吃,实在饿了就自己去舀一碗早饭煮的糙米饭,凉拌野菜朝食就吃完了,中?午的饭就只能锤着?胸口干咽,实在咽不?下?去就喝一碗水。
两头野猪烫毛刮毛就用了大半日的时间,正下?午,正是日头最?毒辣的时候,好在他们位置选的好,避阴晒不?到太?阳,离水潭还近,山风一吹凉悠悠,连心头的热意都?驱散了两分。
没有铁钩,就用麻绳吊住猪腿挂在树上,刨猪的工具是那?把削过桃子的匕首,锋利的不?得了,轻轻一划,猪背就开了。
赵大山虽然没亲自上手过,但家里杀年猪他也要在一旁帮忙,缠斗的时候这两头野猪伤得不?轻,这里被砍一刀,那?里被剜了一块,反正也跟个癞疙宝一样,他也就照葫芦画瓢,学着?杀猪匠的把式刨。
刀工好的杀猪匠能把内脏完好无损的割下?来,那?些?新手杀猪匠刀不?利手不?稳,一不?小心划破大肠,里面的腌臜物爆出来洒在猪肉上,主人家不?高兴,日后都?不?会再请你?上门杀猪,故而杀猪也是一门手艺。捉猪要力气,捅猪要准,刨猪要稳,杀生不?虐生,一刀毙命能减轻猪的痛苦,免得十几刀捅下?去猪还没死,血流了一地,嘴里一直发出痛苦的悲鸣,心肠软些?的当场都?要抹眼?泪。
赵大山没啥经验,第二个要求没达到,其他的都?还成,内脏完完整整的被他丢到已经把污水倒掉的打拌桶里,朱氏和两个妯娌不?需要婆婆的吩咐,自觉地去拾掇大肠等腌臜物。
这玩意儿是真的臭,比家猪的粪便臭多了,朱氏一边清洗一遍干呕。
这大肠的腥臭和赵大山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,要不?是看在他一直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