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出这么一个,我瞧你们三兄弟都是没福气的,没我有闺女?命!”说完哈哈笑了两声?,看着老?大一张脸滂臭,心情都不由好了几分。

苦中作乐呗,不然还能咋地。

最后他们在水潭下面发现一个背阴地,地势矮,上头就是缓坡,缓坡的上面是松树林,离水源近,用水灭火都方便。当然,最重要?的是离地窖近,有个啥动静能立马跑回去。

等王氏她们醒来,赵老?汉已经?带着三个儿子把临时灶台砌了出来,去地窖舀了米,拿了锅碗瓢盆,赵老?汉嘴里说着做饭是妇人家的事,转头就把一群守着灶头的小子赶走,独留一个赵小宝。

等人一走,朱氏就把从?水潭里舀的水用来洗手,煮饭的水用的是神仙地的溪水,他们家都不喝生水,喝生水轻则肚子里长?虫,重则要?死人,都是村里长?大的孩子,老?人们都会叮嘱要?把水烧开再喝。

“娘,嫂子,吃包子。”赵小宝偷偷往她们手里塞了个包子。

王氏没拒绝,接过后两三口就吃了,朱氏见婆婆吃了,她和?两个妯娌这才敢吃。小妹给她们的是专门给她包的细面包子,手头这个是鸡蛋韭菜馅儿,还是热乎的,味道好的不得了。

朱氏有些意犹未尽,砸吧了两下嘴,见娘已经?在起火煮饭,她也不敢躲懒,干脆去附近寻有没有野菜,回头叫小妹把木屋灶房里那盆野菜拿出来,她夹上半碗就当是她们刚做的,方便的很。

等他们煮好饭,赵小五他们也掏完了附近的蛇洞,他们逮到几条毒蛇,都是三角脑袋,不小心被咬一口怕是要?丢命。毒蛇不敢吃,挖了蛇胆后在附近随便刨个坑埋了,蛇胆也没有吃,而是用一个木碗装了起来,避着人让小宝收到了木屋里。

当然,王金鱼不知道,他没去掏蛇洞,醒来后就一直坐在悬崖边发呆。打?从?昨儿进山后,他整个人就变得十分沉默,身上属于王金鱼的东西越来越少,越来越像知府家的大公子贺瑾瑜了。

对此,王氏和?赵老?汉只能叹气,却不知能说啥。

他们都知道,瑾瑜的父母弟妹死于流民之乱,即便昨日进村的流民和?当初破城的流民可?能不是同一批人,但灭门之仇,咋是一句话就能说清的?

流民流民,沾了这个字眼,于他而言都是仇人。

这事儿搁他们身上,他们不一定?能比孩子做得更好。赵老?汉心想,要?是他,估计就是冒着个死,都要?去和?那些流民拼个鱼死网破,也就是孩子小,啥都干不了,所?以?才只能憋闷,沉默,为自己的弱小感到无能为力。

可?就算知道,他们也做不了什么,赵老?汉不可?能用一大家子的命为和?他不相干的人报仇。

懒得端锅,全家十几口人缩在水潭边一人捧着个碗刨糙米饭吃,条件如此,不方便顿顿煮饭,王氏照着三顿的量舀的糙米,配菜是从?木屋里拿的凉拌野菜,就算没个桌子板凳,还要?防着落叶吹到碗里,但大家伙都吃得很香很饱很满足。

吃完朝食,蛇窝鼠窝都掏了,一家子坐在悬崖边吹山风,实在是闲得抠脚,不知道该干啥。

想下山瞅瞅情况吧,又担心流民还没走,去四处逛逛吧,又担心逛到别人家地窖去,到时问东问西,问他们地窖挖在哪儿,有啥事儿互相帮衬一下,如果是二癞他们家,或者李嫂子他们家都没啥,要?是运气不好遇到春芽奶李大顺赵有才他们,那真是要?被烦死。

“爹,咱就这么干坐着啊?”赵二田是个不干活就手板脚板痒痒的勤快人,坐了小半日,他浑身上下磨皮燥痒,屁股在地上蹭来蹭去,哪儿哪儿都不自在,“不晓得咱家田咋样了,哎。”

赵老?汉也叹气:“这么坐着确实不是个事儿,老?大老?二老?三,要?不你们去林子里转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