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果去了后才得知上游也旱着,整个潼江镇、乃至整个广平县都在缺水,不单单只是他们晚霞村河床干涸。

人没有使坏,那使坏的就是老天爷啊。

也是没法子,只能日日求,夜夜盼,终是在秋末时分盼来了雨。

秋雨过后,一夜之间便好似入了冬,天气骤然冷了下来。

赵家兄弟见天往山里钻,在初冬就把整个冬日需要用到的柴火准备好了,屋檐和后院下堆放的整整齐齐,用到初春完全不成问题。

准备好柴火,赵老汉就带着赵大山继续进山寻树,找建房子需要的那种好木头。为此村里人好一阵嘀咕,以为他们家要建新房,赵家这些年孙子生了一个又一个,再过几年赵小五都要说亲了,一大家子挤在几间破老屋里,转个身都能踩到别人的脚,趁着冬日农闲,此时建房子倒是正合适。

还有人主动询问要不要帮忙,村里谁家有个大事都会叫人帮忙,虽不给工钱,但会管饭。

眼下家家户户都省着粮食吃,使些力气就能给家里省上两顿饭,咋算咋划算。

赵老汉有点后悔,早晓得就该在夜里去山上扛树,前儿在山里被同村的周大毛瞧见,缠着他问东问西不说,回到村里还四处宣扬他家要建房子,闹着最近家里没啥清净日子过。

这不,今儿又有人问了。

赵老汉正在院子里拾掇自己砍回来的木头,又粗又笔直,可叫他好找。说话的汉子刚从后山下来,手里拎着一只野鸡,他一开口,赵老汉直接反客为主:“刘老四,你套到野鸡了?在哪儿套的,改明儿我也去碰碰运气。”

刘老四一听这话还了得,这老赵家就跟那蝗虫过境,他们薅过的地儿连根野草都不长,这可是他好不容易套到的野鸡,地方隐秘,他还打算回头继续去下套子呢。

他支支吾吾道:“就后山沟那片儿。大根叔,我婆娘还在家等我呢,我先家去了。”说罢匆匆离去。

赵老汉摸着脑袋嘿笑两声:“后山沟啊,嘿,还和我藏着掖着呢。”

“这两棵树你们在哪儿砍的?”王氏坐在屋檐下纳鞋底,看了眼院子里那两根粗壮的木头,为了寻适合的木材建房子,他们爷俩这些日子把山里转了个遍,最后才寻到两棵瞧着有二、三十年树龄的松木。

想着是给闺女建房子,自然要用好木。

而经过几个月勤勤恳恳的开荒,神仙地里已垦出了三亩地,前些日子忙着从小溪里引水灌溉,直到昨日才彻底忙活完。如今他们爷仨打算把搁置了许久的屋子给建起来,顺便盯着里头的天时情况,要准备育苗了。

之所以这般小心翼翼,实是里面的情况让人摸不着头脑。

就连种了一辈子地的赵老汉都闹不明白里头的四季轮转,它全没个定数啊!

只能走一步看一步,小心尝试,毕竟谷种也是很珍贵的,饥荒年饿到都要去啃树皮了,还有很多人舍不得动谷种。留着种子明年还有希望,吃了,那就什么都没了。

赵老汉也不敢赌,家的谷种起码要留一半给明年春耕。

整个冬日,赵家人都在忙着建房和拾掇新垦出来的三亩肥田。

当然,这些事情外人不知晓,村里人私下还在嘀咕老赵家的人今年也不晓得咋回事儿,家里汉子一个比一个懒散,回回路过他们家,都大中午了,今儿赵大山在睡大觉,明儿是赵二田,后日就成了赵三地。

兄弟仨像是在比谁更懒一般。

甚至还有人说老赵家怕是要分家了,赵大山兄弟仨心生不满,这是在以行动向赵大根老两口表示抗议。

至于原因?那还用问,肯定是因为赵小宝啊!

村里谁人不知赵大根两口子有多偏心这个老闺女,就是底下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