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动, 他们也不会忘了?老爹还被压在废墟里, 只顾着自己那?条小命,最后不但死了?爹, 还得罪了?村里人, 落下个不孝的骂名。

房子?烧了?可以重建,庄稼没了?田还在,只要人活着, 那?就啥都有。只有人死了?,那?才真是房子?, 田地、银子?、婆娘儿女全都成别人的。

所有逃进山的村民,村长一家苟得最明白,偏生这样的人,还真就活得最久。

他们心里很明白,和那?些?没跑脱的村民相比,他们不知多?幸运,地窖位置选得好,埋锅造饭烟都飘不出去。粮食也藏得多?,在山里除了?用水不太方便,夜里野兽的吼叫吓人了?点,其实和山下也没太大差别。

直到他们下山,看见村民们从自家被烧塌的猪圈里抬出几十具焦尸,又从粪坑里捞出十来具滂臭的尸体,一家人的表情顿时就绷不住了?。

想骂人,又还不知道该骂谁。

想撒泼,又找不到人泼。

当初花了?二十几两建的院子?,转眼就成了?凶宅。

别说他们家不愿意再要这块宅基地,就连附近几家也不想要了?,当初赵老汉他们和流民拼杀,把人家院子?造得也是没眼看,乡下人又很是讲究这些?,觉得地儿不详了?。不过他们家既不像赵家和吴家被烧了?个彻底,又不像村长家那?么凄惨,再加上手头实在没那?么多?银钱,实在不凑手。

最后思来想去,只能?捏着鼻子?认了?。

不然咋整?谁还能?赔你咋地,这种?事遇到了?就只能?自认倒霉。

村长的几个儿子?想重新划一片宅基地建房子?,村里虽然很瞧不上这一家子?不肖子?孙,但也算理解他们的心情,毕竟那?屋是真没法住人了?,凶得很。

几个村老问他们想划哪块地,村长的大儿子?脱口而出:“村尾,靠近山脚那?一片,和赵老叔家紧挨着的那?处,地儿小点也没啥,离我?们原来的屋远就成。”

赵山坳一听,当场就翻了?个白眼,这厮心里打的啥算盘他能?不知?真是算盘珠子?都崩他脸上了?,如今想和大根大河当邻居的人十根手指头都不够数,这人纯属做梦呢!

他毫不客气拒绝:“山脚下没位置了?,别人也要建房子?呢,哪有你家的位置。你重新找块地,都是一个村的,我?们也理解你,不会故意寻你麻烦,但你也不要不讲道理!”

村长大儿子?很想说自己咋不讲道理了?,山脚下那?么大,咋就没地儿了??可看着赵山坳那?张老脸皮子?,今时不同往日,当初他爹还在世时,村里谁见到他们不喊一声“大郎二郎”,如今别说打招呼,能?给?他个眼神?都算好的了?。

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,虽然很想和老赵家当邻居,但心里也真担心自己若是胡搅蛮缠惹了?这几个老头不高兴,回?头村里有啥大事儿不告诉他们,那?他们全家可怎么活哟!

这一天天的,又是流民又是征兵,屁事多?的很,日子?过得愈发不舒坦了?!

“我?还是想在村尾寻个地儿。”不等赵山坳发火,他忙不迭道:“村尾归村尾,山脚归山脚,我?没别的意思,就想离原来的家远一点,离得近我?怕夜里要梦魇。”

说着他又有些?不高兴道: “山坳叔,这次我?家也算是遭了?大灾,虽然人是没事儿,但这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老屋是彻底没法要了?,我?家也是苦主,你们就通融通融吧。”

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?,赵山坳想了?想,和几个老伙计商量一番,最后在村尾给?他们划了?一块地,离山脚挺远,反正是半点沾不上“邻居”两个字。

赵老汉完全不知还有这档子?事儿,他们家忙得如火如荼,新房子?建了?大半个月,村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