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赵老汉敲了敲背篓,“像不像你舅舅的人?你有没有见?过他们?”
贺瑾瑜透过镂空的缝隙看向于家?大?门,虽然父亲是庆州府的知府,逢年过节于家?老宅这边也会派人前来送礼,两家?在明面上互有往来,但因为当?年表兄失踪一事,他们家?其实只和远在边关的舅母亲近,和于家?仅是表面关系,叫人挑不出错,但也绝对算不上亲近。
当?初李宣大?哥带着他来潼江镇,其实也是被?逼到无路可走。若非如此,当?初他也不会在临终前把他托付给大?山大?伯,而不是求大?山大?伯带他去于家?。
显然他心里也清楚,留守在潼江镇困守老宅的大?管事,乃是于大?老爷后娶续弦的亲奶兄,和当?年表兄失踪一事有关。
只是当?初他们行事谨慎,没有留下任何证据,几个参与?其中的丫鬟也在一夜之间暴毙,而把表兄偷走之人还是和舅母从小一起长大?的贴身丫鬟,自?己人联合外人,简直叫人防不胜防。此事既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,外公和舅舅也拿对方毫无办法,而于家?大?老爷宠爱继室,对方一哭求,便?把此事轻易揭过,只把人远远打发到乡下老宅看门,就算是对陈家?的怀疑有了一个“交代”。
两家?龃龉多?年,他来此求助,非但不能安心,甚至还要担心对方使坏。
因此即便?离得?近,贺瑾瑜一次都没有来过于家?,对此处很是陌生。但地方陌生,人却是熟悉的,他一眼就认出来了,守在大?门口的两个护卫,正?是每年年下都会从遥远的边关赶来他家?送年礼的护卫。
和舅舅从小一起长大?,被?冠以家姓的陈大和陈二。
贺瑾瑜下意识抓紧了背篓,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见?到熟悉亲近之人的激动:“阿爷,我认识他们,他们是我舅舅的贴身护卫,是自?己人。”以陈大?和陈二的身份,如何都不可能来看守大?门,他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这是舅母的安排,守门的一定是自?己的亲信,为的就是让他放心。
“可以信任不?”赵老汉不放心问道。
“嗯!”
“成?。”赵老汉深吸一口气,正?要?鼓足勇气去搭话,却没想到对方也偷偷打量他们许久了,率先问道:“喂,那个老汉,对,就是你,瞅啥呢,一直鬼鬼祟祟的。”
可不就鬼鬼祟祟的,赵老汉以为他掩饰的很好,实则一举一动都落在了别人眼中。
“我,我在河里捉到个金贵物,不知贵府可有兴趣一观?”赵老汉带着儿子上前,乡下老汉一双草鞋沾满了泥巴,走了四个时辰山路,一身造得?埋汰,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子淳朴憨厚气息。
陈大?不着痕迹把他打量了个遍,并未看出端倪,想来招摇撞骗也不敢撞到他们面前来:“何物如此金贵?可拿出一观。”
“一条金鱼。”赵老汉语不惊人死不休。
陈大?一顿,随即一双虎目猛地射向他。
赵老汉被?他瞅得?额头冷汗直冒,顿感压力倍增,心中愈发坚定要?离这些大?户人家?的人远一点,一个护卫就给人这么强的压迫感,他甚至产生了一种自?己但凡表现出任何异样、脖子上的脑袋立马就要?和身子分?家?的错觉。
陈大?看向他们身后的背篓,下意识握紧了手头的刀柄。
旁边的陈二也是如此,紧紧盯着他们父子,仿佛他们若敢做出任何不轨举动,立马就会抽刀杀人。
赵老汉和赵三地打了个寒战,骇得?连呼吸都放轻了,生怕对方看他们不顺眼一言不合就要?杀人。
进镇后一直蜷缩在夏被?里的贺瑾瑜也感觉到了气氛有些凝滞,他再顾不得?别的,连忙开口:“陈大?,陈二,是我!”他一把掀开被?子,脑袋还未冒出来,就被?赵老汉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