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明那个小丫头片子如何如何的宠爱,如何如何的维护,她的一颗芳心便一心扑到了罕二少爷身上。
席间与其他宾客谈笑风生,摇着扇子微笑得温文尔雅,一派风光霁月。兰月明偷喝酒时被罕二少爷发现,冷冷凝睇的眼神,她看了都替月明羞愧不已,那小丫头片子却还朝他吐舌头,真是一点规矩和教养都没有。
看着月明的无状,她心里真是五味杂陈。论身份,月明连和她平起平坐的资格都没有,一个半傣半汉的小杂种,府里连认都不愿意认她,可她却能坐在罕二少爷的身边,坐在了她需要仰望的位置。
她不甘心!论身份贵重,论教养她都是压那个小丫头片子一头的,凭什么她有这个福气进了土司府。但是以她的身份应该是做不了正妻的,罕二少爷要是敢不顾祖宗立下的规矩、礼法娶了兰月明,衙门里郎爷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他。她新上任的姐夫家里可是出过一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例子,为了一个平民女子白白把土司的位子拱手让人。二少爷将来也是要做郎爷的,但若是硬娶了兰月明也不知会被贬到那个勐圈去。
想到这她心头一跳。做土司夫人她不够格,但做郎爷的正妻,她堂堂一个利盛勐上了族谱的小姐还是可以拼一拼的。
二少爷的火气
虽然新娘早早就跟着新郎出了门子,但府里的宴席却一直持续到晚上。月明一手揽着表弟、一手揽着表妹看歌舞。舞娘的舞姿甚是曼妙,一双柔弱无骨的手掌指间夹着蜡烛,长长的指甲下手指弯曲着令人惊叹的弧度。
月明伸出手掌手指努力往上翘,想看看自己的手指能不能象舞娘那样弯曲。试了几下,如果舞娘的手指是起伏的山峦,那她的就是一个小斜坡。
表妹见她恨不得把手指掰断的样子笑道:“表姐,这些舞娘从小就用窄口深碗箍手指,手指和手掌差不多能来个对折,你做不了的。”
月明惊讶:“那不就跟裹小脚一样痛苦。”
表妹听说过汉人的姑娘小时候就要拿裹脚布缠着脚不让它变大,不裹脚的女孩连嫁都嫁不出去。眼睛直往月明裙摆下睃,好奇的问:“表姐你怎么没裹脚呢?”
月明刮了一下她的鼻子:“都什么时代了,已经不兴裹脚了。不过昆明家里的老妈子倒是裹了的,脚只有这么长。”
月明拇指和食指分开比了一小段尺寸。
表妹咋舌:“这么短?还没我的手巴掌大呢!”
这种话题男孩子没兴趣听,歌舞他也不耐烦看。从月明手臂下挣出来说了声:“我去放炮仗。”就一溜烟跑了。
云开一晚上被来庆贺的头人们追着敬酒,几轮下来就喝得晕头转向。下意识的四处寻月明,见表姐弟叁人其乐融融,心里便不高兴了。
想他这一路是怎么精心照顾她的,自己喝成这副样子她却只顾着和弟弟妹妹玩。
心里不高兴就想寻她的晦气。踉踉跄跄的走过去坐在小表弟空出来的位子上,两根手指捏住她的耳垂,语气不善道:“兰月明,你没看见我喝醉了啊?”
月明见他喝得眼睛都挂血丝了,心里很是心疼,但嘴上却恶狠狠道:“喝醉了就去睡觉,来我这里闹什么?我今天可算知道为什么叫灌猫尿了,你身上的味道比狸奴的尿都臭,你离我远点。”
听听这都是什么狼心狗肺的话?云开大怒,手指使了点劲,捏改为揪还扭了一圈。
疼是真疼啊!大庭广众之下还不能参叫,月明咬着牙揪着他胳膊的一块皮子使劲拧。
云开吃痛,嘶嘶吸着冷气让月明放手。月明龇着牙让他先放。两人谁都不相信对方的人品,各自拧着一块肉僵持着。
小表妹眨巴着眼睛看了一会,这才反应归来两人打上了。虽然战况未明,但她不能让表姐吃亏呀,飞奔着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