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的电话。顾先生仿佛约她见面,孟小姐接完电话就去赴约了。”

冯恪之一愣。

“去哪里?什么事?”

“胡太太说,孟小姐接完顾先生的电话,随后又给周家打了一个,告诉周太太晚上不回去吃饭了。听起来,见面的地方好像是新世界饭店。至于什么事,当时她怕被孟小姐发觉偷听,不敢靠得太近,并没听到。”

“我想着,既然知道了,就转给九公子你,免得白花了钱可惜。胡太太可是狮子大开口,拿了大半的经费……”

冯恪之挂了电话,终止了那头老闫肉疼似的嘀嘀咕咕。

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,慢慢地踱到窗口,靠在那里,从烟盒里摸出了一支香烟,并未点,只是夹在指间,视线望着窗外,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。

窗外,暮色四合,天色渐渐暗沉了下去。

司令部所在的龙华属上海郊县,除了不大的一片中心地带,其余都是荒田野地,天一黑,连灯火也不大看得到。和市区,尤其是新世界饭店那一带的灯红酒绿相比,天上地下,两个世界。

天色愈发黑了。

指间的烟,突然折了。

细碎的烟丝,从破碎的卷烟纸里簌簌地落,嵌落在窗台的砖缝里。

冯恪之低头,盯着看了一会儿,忽然转身,大步出了房间。

……

包厢里,顾先生和陆先生两人谈兴豪浓,方才已喝了不少的红酒。陆先生又敬孟兰亭。孟兰亭辞不过,喝了一小杯。

因平日从不饮酒,也不会喝,不过一杯下去,脸庞便泛出了红晕。

见陆先生又向自己敬酒,忙婉言推辞,以茶代酒。

顾先生看了她一眼,体贴地说“陆先生,孟小姐既然不会喝,就不要勉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