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然后……我决定去作?一个死。”他言简意赅, “去年上半年作?完,下半年退役, 《九州》开服的时候我正?好没事干,就过去玩玩,结果无缘无故就被你”

许图南看向她, 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动作?。

应珑提醒:“你抢我的怪。”

“我以为你要被打死了。”他时隔一年一个月澄清,“想帮你打一下。”

“真是谢谢啊。”

“不客气。”

她大?翻白眼?。

“到你了。”许图南道,“你多大?了?”

应珑伸手。

他递过手机。

“身份证。”她说,“谁知道你是不是同名同姓, 这还只有英文。”

许图南再次服气,掏出钱夹中的身份证给她。

姓名、照片、籍贯都对得上,连年龄都有,比她生理年纪大?两岁。

“比我大?两岁。”年龄可以透露,她不好意思啥都不说,就随便交待点儿,“年纪轻轻就退休啊?”

“还行,我今年考了两个证,反正?闲着也是闲着。”他挑自?己想知道的问,“你全名叫什么??”

应珑抬头看看他,半晌,无奈道:“我姓应。”

“应玲珑?”他说,“蛮好听的。”

“没有玲,原因和甄嬛没有玉一样。”应珑面不改色地撒谎。女孩子很少只取一个珑字,叫玲的才多,她之所以叫应珑,因为这原本?就是一个男孩名。

母亲怀孕时,爷爷专门去问了瞎子,测出适合“龙”字,那?会儿他们开心坏了,以为是男孩,没想到生下来没把,老?人差点气死。亲戚们劝他,正?好堂姐叫“玲”,她就拿“珑”好了,姐妹俩玲玲珑珑,将来不愁嫁。

许图南信了:“比玲珑特别点,家里?人怎么?叫你?”

她平静道:“大?姐。”

“噢。”他懂了,“叫你珑珑可以吗?”

“不可以。”

他又笑,往后靠住椅背。

霓虹灯光照过来,如此光怪陆离,应珑有些困倦,但心神又无比清醒。

她看着河面灯火通明的游船,听着桨声“咕咕”摇过水波,酒吧里?有歌手在唱过时的歌,地方很挤,背后是一个女孩子浓郁的香水味,对面的情?侣在交头接耳,他的手臂贴着她的肩膀,热量穿透,很暖和。

可乐已?经没有气了,玻璃杯外挂满了水珠,一滴滴融化在桌上。

有人在吃薯条,好香。

她微微侧头,忽然看他一眼?。

“怎么?了?”许图南问,“困吗?”

她摇头,转开了眼?神。

是有一种如在梦里?的恍惚感,但这不是困,只是意识到了此刻的珍贵:穿越十?年的光阴,两辈子的心事,经历跌宕起伏的波折后,现在终于迎来了结局。

北崖不是许图南。

许图南很好。

劫后余生的放松感,又有些惆怅。

终非少年人,即便拿到彩票,也没有精力去兑现。

爱恨纠葛都太累,心跳一下都是要费力气的,三十?岁后,她心率过百不是焦虑症发作?,就是咖-啡-因摄入过多,于是只贪美色,懒得动心。

天亮登机,故事自?然终了。

现在已?经十?一点多了,还有十?二个小时飞机就要起飞。

这种倒计时的感觉让她很放松,也让每一分钟都变得珍贵,叫人忍不住想虚度光阴。

“那?什么?。”她转头,目光在他脸上稍稍停留,下滑落在肩膀,“能不能……”

许图南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,忙道:“当?然,别客气,你肯定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