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嘉洛眨了眨眼睛,“我不是不喜欢他了……”在他微怔的时候,她说,“是非常喜欢你,超过喜欢他,只要你出现,哪怕只是想到你的时候,就可以忽略他。”

艾德闻嗓音是成年男人的喑哑和低沉,尤其在做完成/人的事之后,“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,说这么残忍的话?”

“明明是你先提起的。”

艾德闻没搭腔,直接掐她的脸,被她打了下手背,才松开。

他又好奇的问,“你要是不喜欢我了,还会回头去找他吗?”

“要我说实话?”

“你这不就等于说了实话。”

“你怎么知道我的实话是什么?”

艾德闻探究地挑眉。

“实话是,我不会回去找他。”陆嘉洛自信满满的说,“因为我还能再喜欢你五六七八十年吧,就算不喜欢你了,到时候我身边肯定会出现更好的人。”

他点头,脸上挤出一个很是佩服的表情。

她继续说,“也搞不好是你哪天突然醒悟‘老子不受你的气了’,就把我给踹了呢?”

艾德闻煞有其事的嗯一声,“等我喜欢上别人……”

陆嘉洛打断,“我会杀了你哦。”

她睁着一双眼睛,进一步恐吓他说,“我看到新闻说,有个殡仪馆馆长杀了人,然后借工作之便推去火化,毁尸灭迹,好几年都没被抓到。”

他很是敷衍的说,“哦,好吓人。”

陆嘉洛缩进他的怀里,没一会儿,她抬起下巴,露出轻轻皱着眉的脸,说,“如果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,就好了,所以我才说,都是你的错。”

艾德闻认错自首地,亲吻她的鼻子,再亲吻她的嘴唇。

很难不演化成激烈的吻,沸腾的感觉,从腰部涌上胸腔,就像开了瓶的汽水,明明二氧化碳已经消亡,这一瞬间,所有的气泡,死而复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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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可能要列入她历年夏天中,最糟糕的一个早上。

陆嘉洛感觉自己仿佛在半夜里跑了几公里,手指头都懒得动弹的疲惫,强大到战胜了起床洗澡的念头,就这么躺在床上,眼前是在被窗帘闷住的低暗中,企图破帘而出的几缕光线。空调在运作。

艾米见到花园里散落的树叶和零星的纸屑垃圾,因为艾德闻这个时间还没起床而感到奇怪,她上楼的脚步声,让陆嘉洛听着大脑完全清醒,她又紧接着敲门,“Edwin?”

陆嘉洛转向身旁的男生,他仍闭着眼睛,只是皱起眉头,有了闻声醒转的迹象。

担心他下意识的答应一声,她伸出手去,紧紧捂上他的嘴巴,艾德闻惊得睁开朦胧的眼睛。

在没有人回应的时候,许晓惠女士铁定直接开门进去,而艾米不是这样的母亲,她只会保留着疑惑离开。

艾德闻拉下她的手,从床上坐起来,他垂下被睡梦纠缠的头,弓着背脊,骨骼顺畅的走势,肌肤细腻且偏白。

他抓了抓耳朵。

陆嘉洛刚刚捡起床下的T恤套上,就见他低着头向自己扑来,将她扑倒在床,不动了。

一颗毛发繁盛的脑袋,埋在她的颈窝里,以及灼热的呼吸。

陆嘉洛顺了顺他的头发,又摸到他肩上的皮肤,没有了她的牙印,也没有了昨晚用行动力逼迫她折服的,狂热的,成年男人的影子。

平时少见他温驯乖懒的状态,她就轻声说一句,“我喜欢你这样。”

“嗯?”艾德闻不解其意地抬起脸,下巴搁在她肩头。

等到他可以起床洗澡的时候,陆嘉洛已经梳洗完毕,换上一件珊瑚色的吊带衫,牛仔布的短裙。

她还捏着润唇膏,没有顾忌地闯进冲水声哗杂的卫生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