省略了累赘的前半部分,他转述着助教的最后一句,“……她说有空请你吃饭。”

陆嘉洛从愣住到生气只有几秒钟,苹果敲在料理台上,“有病!”

他表情微怔,不明白状况。

“她请我吃什么饭,非亲非故的,我又不认识她,她以为自己是谁,凭什么请我吃饭,她用什么立场请我吃饭?”

艾德闻劝说,“冷静。”

“不冷静!”

陆嘉洛把他按进沙发里,整个人跨坐在他的胯上。

“你还没说她上次是为什么来的!”

艾德闻目前还算好说话,“她只是旅游回来,给我送了件手信,你先起来……”

她抵住他的肩膀,既不让他挣脱,又因为质问而往前摆动自己,“这有必要送到家哦!”

他开始急躁的说着,“我怎么知道,你快点起来!”

“不起来!”

艾德闻深吸着空气,烦躁且无奈的闭上眼睛,头仰靠在沙发背上。

陆嘉洛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,乖乖从他身上起来,坐在旁边。

他睁开眼睛,又用骨节分明修长的双手,搓了搓脸。

陆嘉洛抱膝在一旁,戳了下他的肩膀,说,“今晚我睡床上,不吵你了。”

艾德闻能给她一种安全感,肯定他不会突然对她做什么的安全感。

她细声说着,“我知道你有正常生理需求,但是昨晚我太困了……”

他说,“承认你怂有这么难?”

陆嘉洛挺直腰板,“谁怂了!我现在就把衣服脱了你信不信?”

艾德闻转过脸,看着她,笃定而平静的说,“你脱。”

明明是落荒而逃,她偏要说着,“我才不上当呢。”

陆嘉洛躲在卫生间里洗脸化妆。

她喜欢自己的瓶瓶罐罐,摆在他的镜柜中,填补剃须刮刀和孤零零几样男士护肤品之间的空隙。

直到洗脸台周围散乱的铺满化妆品,调色盘一样的眼影,外面传来他的声音。

“你有想过要去哪里玩吗?下午陪你去。”

陆嘉洛捏着一只睫毛膏出来,之前她扔在料理台上的苹果,至少逃过氧化的命运,要被他啃完了。

“你不用上课?”

艾德闻率性的说,“不想上了。”

自从他们远离孩童的年纪,就再没听见过,他说的哪句话里,带着男孩子不顾后果的执拗。

她稍有愣意,又瞥着茶几上的一叠资料,“这个怎么办?”

“我叫了同学顺路过来,让他带走。”

拧紧睫毛膏,陆嘉洛往茶几上一坐,在他的面前,低垂眼帘说着,“其实,我不想做什么,就是过来找你的。”

她抬起目光,打量着艾德闻的眉眼到鼻梁,薄唇到下巴。

许曼曾经说,可以盯着他的脸看一整天。

这话不假。

趁着自己还没有抹口红,亲吻他的脸颊上,一颗比芝麻还小点的痣。

然后她得意洋洋的抿唇笑着,就被他凑近亲了下嘴唇,一股苹果味。

门旁的对讲机又一次响起。

艾德闻再她亲一下,过去接起。

他扔了苹果核儿,捡起茶几上的文献资料,“我把这个拿下去给同学,你想想要去哪里。”

陆嘉洛才惊觉遗漏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,“男同学女同学?”

“男同学!”他的声音随着房门一起关上。

回到家里,艾德闻见她已经换上一身剪裁别致的白衬衫,高腰的皮质短裙,看到他的时候,颇有些兴奋的举起手。

他笑着问,“这位同学有什么想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