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只有浸入其中,才知道,原来竟是如此寒凉。

他转而诱哄着道:“说,雍天赜。”

阿妩便唤道:“雍天赜。”

景熙帝声音低醇轻柔:“你说,雍天赜是你的夫君,你只要雍天赜。”

夫君……骗谁呢,他是她的天,可不是她的夫君。

只有拜了天地的那种才是夫君。

不过阿妩还是颤巍巍地道:“雍天赜是我的夫君,我只要雍天赜。”

景熙帝捧着她的脸,很是疼爱地看了一番,之后拉着她的手腕,要她来触碰。

阿妩微惊,不敢置信。

她一直感觉包容得很艰难,现在触碰之下,才深切体会到,男人和男人真的不一样。

怪不得呢…光这种想象,便足以让人心生畏惧,或者心驰神往。

景熙帝感觉到了她的惊讶,他微挑了眉。

之后,他缓慢地俯首下来,含住她的唇瓣,浅浅品尝了下,笑道:“你说,往日朕是不是对你太过怜惜?”

阿妩红着脸不吭声。

景熙帝以气音在她耳边道:“曲径通幽处,禅房花木深,山光潭影自有一番好风景。”

阿妩一头雾水。

景熙帝控着,开始徐徐前行。

阿妩蹙眉,攥紧他胳膊。

这时,耳边落下沁凉的笑声:“力有未逮之人,自是难以企及。 ”

阿妩一怔,之后陡然领悟他的诗句!

简直是――

读书人不要脸起来,也太不要脸了!

第63章 赜郎

宫里头过年和外面大差不差的, 只不过更为隆重华丽,自腊月十五开始,宫中十二局内监, 以及六尚局宫全都忙碌起来, 分发过年钗黛脂粉以及各样食物, 预备过年器具,并张贴桃符板, 福神、鬼判、钟馗等画。

就连床榻前都挂上金银八宝、西番经轮以及用黄钱编结成的龙坠儿。

宫中各处陆续能听到大乐之声, 笙箫不绝于耳, 这都是为了过年时提前演练。

阿妩站在琅华殿台阶上,便能看到奢华的明角灯,犹如巨大琉璃,其中焚烧了巨蜡。

蜡烛素来是贵重之物, 景熙帝赏赐臣子也会赏蜡烛, 寻常读书人家都不舍得用蜡烛, 只会用油灯, 可在这里, 却奢靡地通宵达旦点燃。

对此阿妩看着也有过一些心疼, 晚间和景熙帝提起来。

景熙帝笑看她:“阿妩倒是替朕心疼银钱, 是会勤俭持家的小娘子了。”

阿妩被他说得有些脸红, 哼唧了下:“才不是呢!”

便是再节省了银钱, 又不是她的,她只是不忍心, 那么好的东西就这么奢靡地点燃, 宫里头过一个年,那得烧掉多少蜡烛呢!

景熙帝却将她揽过来,解释道:“朕明白阿妩的心思, 这自然有些浪费,不过也只是年节时会点起来,届时不但有朝堂文武百官以及内外命妇,还会有各路附属国以及番邦使者,都会前来朝拜,所以这也是大晖的脸面。”

阿妩恍然。

景熙帝:“如今后宫这些娘子其实也是一个道理,朕虽已不行幸,但她们在这里,也可以聊充人数,好歹有个体统。”

阿妩便明白:“这就像衙门升堂的时候,两边好歹得站两排衙役,充个人数,不然不像个升堂!”

景熙帝:“差不多。”

他笑道:“不过阿妩说得是,以后节庆时可以稍作节俭,宫里头削减一分,外面便能省下十分。”

阿妩听着这话,歪头:“这就像是南琼子的牡丹花了,上有所好,下必甚焉。”

景熙帝赞赏地道:“阿妩这段日子果然不白白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