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怪不得都说唐御史性格古怪,实在是小心眼,计较的很。”
“………”
她们边说边往外走,林迹星满头汗,感觉芒刺在背,她们声音太大了啊!绝对被听到了,绝对的!各位大人们还没走呢,这些小少嬟都不在乎的吗,她作为无权无势的那个,不会被报复吧,要哭了。
在礼部点了个卯,棠溪琅就带着书安她们去了琅王府附近的医馆。
兰昭昭正借了医馆的医书坐在弟弟床边看书,他从母亲走后,到现在都没怎么看过医书,没有母亲的指导也很久没把脉了。
如果是自己做行医,他倒是无所谓,能看的病就看,看不了的请去医馆,挣几个钱够他们两个吃就行。
但是如果琅王殿下说的资助他开医馆,确实比自己独身行走安全,可是他现在的水平有些虚,怕自己做不来。
叹了口气,母亲不在了这世界仿佛都变成了龙潭虎穴,在京城脚下自己家中都能被拐走,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未来能安稳度日。
手摸上光洁的脸蛋,兰昭昭逐渐用力,若是……没有这幅带来灾难的脸呢?就因为是罕见的貌美双生子,从小到大被恶心的视线觊觎着,母亲走了没人能再庇护他们,还不如,让这原罪消失。
他仿佛入了迷,摘下簪子走到水盆前,手都已经对准了脸,却迟迟下不去手。
人生,怎么这么难呢?
一股大力钳住他的手腕,用力一捏,手抽筋松了力度,兰昭昭瞳孔缩小,爆发了很大的力气挣扎,惊恐的回头。
“殿…殿下?”
棠溪琅踢远了簪子,没说话也没有动作,等着他自己安静下来。
她能看出来,兰昭昭是有些应激了,被陌生人近身显然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心理阴影,现在冷静下来浑身脱力,棠溪琅看他冷静下来就松开了他,往后退了几步。
“先坐下吧。”她觉得兰昭昭也不需要她扶,所以一直礼貌的保持一定距离,看他自己颤巍巍的坐在椅子上,棠溪琅才坐在最远的地方。
“你怎么也想不开了?本王可不想救回来两个尸体。”
书安这才上前,伺候殿下倒了茶,帮兰昭昭倒茶时,看出来兰昭昭侧头不喜人靠近,所以快速倒好就退到了殿下身后。
兰昭昭一愣,知道她误会了,所以摆手解释:“草民不是,草民,只是想着,若是脸上有瑕,可能更安全一些。”
棠溪琅叹气,知道多说无益,对他们来说这幅面容确实是祸患:“本王来,是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。”
她和兰昭昭说了下春祺的建议,本来她还觉得这两人不一定想去府里做事,在外面会自由很多,现在却觉得,未尝不是一个好主意。
兰昭昭犹豫:“这……”
回头看了眼还在昏迷,面无血色的弟弟,有怨也好气也好,在弟弟出事的时候他彻底慌了,弟弟是他这世界仅剩的亲人,双生子,双生,从在肚子里就没有分开过,少了谁都活不下去。
他自己可以狠下心划破脸换取生路,弟弟可以吗?今天在医馆里,还有人听说了他们的经历,暗地里用那种眼神打探他们两个,现在可以躲进屋子里来,眼不见为净,但是出去了呢?
外面的流言蜚语他和弟弟真的能忍受住吗?
现在有了另一条更轻松的路,他迟疑了。
“殿下,草民的医术并不精湛,只能看些寻常的病症,或许不足以担任您府上的医师职位。”他如实相告。
棠溪琅:“不需要医术高超,府内另有府医,只是侍男众多,各位男主子身体不舒服时也需要懂医术的男医相助,所以才聘请你们二人。”
兰昭昭可耻的心动了,能去琅王府工作,是寻常百姓想去都去不成的,而且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