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峭就无法用“限制人身自由”的罪名反制[埃尔法]。

简直比虹霖还要棘手。

目送他在雨中走远,一次也没有回头,盛欲感觉脚灌了铅般,难以迈出半步。

然后,他就真的连续三天再没出现过。

盛欲没忍住,第四天时,连续给他打了几个电话,全部无人接听,发微信也杳无音讯。闹不懂这人为什么又一次失联,但总归盛欲感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劲。

她的预感告诉她,那夜匆匆分别后,江峭或许出事了。

想到这种可能,盛欲更加坐立不安,下午直接请了假打算亲自去一趟小苍岭。

去的路上,她还在尝试着给江峭打电话,前面几个依然没人接听。直到她驱车通过江峭家的私人警卫系统,还在惊讶怎么这次这么顺利时,车载蓝牙电话突然被毫无征兆地接起来。

电波送来江峭的声线,沉闷、涩哑。他开口,叫的是她名字。

“盛欲。”

盛欲一边打转方向盘停车,边有些心急地问他:“江峭江峭,你现在家吗?”

“嗯……”他似乎轻笑了一下,黏着微妙的虚弱和温柔,

“我在。”

盛欲拿起手机,从车上跳下来,关门锁车,问他:“最近几天都没见你来学校,电话微信也联系不上你,是出什么事了吗?”

没留给对方作话的机会,急性子的女孩接连发问:“身上的伤呢?有没有好些?

“上次听你说,你联系你爸的旧部来抓你自己…不对,”意识到自己又忘了对方有分裂症的事儿,盛欲抓了抓头发,站在车旁边单手叉腰,重新组织语言说,

“那个,那些什么[旧部]的人,没再找你吧?”

“盛欲。”江峭忽然在这时出声,打断她,第二遍叫她的名字,声音听起来似乎是强打起精神。

他说:“我被关起来了,来救救我好不好?”

?!

盛欲猛然惊住,语无伦次地追问他:“什么意思?被关起来是什么意思?你被谁关起来?关在哪了……喂?喂江峭?!”

电话蓦地中断在这一刻。

盛欲彻底慌了,手机揣兜里就不管不顾地飞快朝江峭家跑去,就在她冲进江峭家客厅之际,她突然顿住步子,然后脑内一个惊醒,恍然间意识到一件事情。

江峭刚才,叫她什么?

是“盛欲”,而不是“秧秧”。

这是不是表示

盛欲没时间细想关于猜测的结论,仰头四周逡巡一圈宽阔寂静的客厅,脑子里在飞速思考,他说自己在家,但又被关起来了。

会被关在哪呢?

算了,边想边找吧。

江峭家实在太大了。所幸盛欲的记忆力还算不错,依照上回江峭带他们参观的路线,甚至等不及坐电梯,一路跑上螺旋步梯,一间间找过第一间书房、第二间书房、第一间客房、第二间、第三间、茶室……

盛欲跑得上气不接下气,心里疯狂吐槽该死的有钱人,居然买这么大的房子,一直到她气喘吁吁摸到他的次卧房。

然后,盛欲当即傻眼在原地。

房门向内大开大敞,但里面的人一步也无法离开。

因为门口竖立起成排的黑色钢管,森冷地围成一道沉重的铁笼门。向房间内看去,就连窗户都被封死,精致的卧房被布局成一间囚室。

房间内,江峭一件白衣,颓然坐在纯黑天鹅绒地毯上,背靠床沿,垂下头了无生机。

光线昏暗,他如同一枝破碎的白栀,藏身寂寥里,无所谓你施舍或吝啬的垂怜。

“江峭……”盛欲花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伸手摸上高矗在眼前一根根金属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