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翻牌的指节在不自觉地用力,眼神流连在她身上,她是这样的莹白动人,他必须强迫自己咽下喉头躁动的干涩感,却避免不及地在这次选牌中出现低级纰漏。

“我五八六,你三三九,你输了!”

盛欲雀跃的惊呼响起,江峭才回过神,垂眸看牌。

他对自己头脑冲昏的行为忍俊不禁,又无奈于失手:“秧秧公主对我有什么吩咐呢?”

盛欲想试试过分的要求,要他低头,要他先矮她一等,才能助长她的信心和气焰。

所以她理直气壮地大声说:“我要你现在,跪到我面前来。”

江峭对于这个要求完全没有任何异议,也毫不觉得意外,似乎她的逻辑,他都理所当然可以理解。

他从吧台后方绕出来,站到他面前时,盛欲才发现,他的下身只是简单地围了条白色浴巾。

狗男人,明明也迫不及待,还故意吊她胃口玩游戏。

这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。

盛欲扬起下巴,高傲地看着他。江峭别无选择,在她的视线里,缓缓跪矮下去。跪姿优雅。

他下腹部围系的浴巾也并不牢固,下跪动作牵带后,更加有了松动垂落的迹象,极度危险。

江峭仰着头,看她的目光一瞬不变,在等候她下一步发落。

那种感觉很奇妙。

无论江峭以哪一种人格外显,傲慢轻狂的他,矜淡高贵的他,无论是哪一个他,此刻,都跪在她面前。

这样极大的形象反差会女孩生出古怪的征服欲,从来站位在高处睥睨一切的天之骄子在当下,正被她睥睨。

这种以成就感铸就的虚荣心,让她无法停下。

还想再试试。

再试试他,到底会臣服到哪一步。

于是盛欲也没有客气,她借扶着吧台,重心移到单腿,另一腿从落地的丝网袜里抽出,抬脚一下子踩在他的脸侧。

出乎江峭的意料,他不舍防备地,身体向后侧方歪去,紧接着很快发力稳住身形。

但岌岌可危的浴巾再也受不住任何一点波折,随着他的动作松解滑落在地。

竟然是他先坦诚暴露在她眼底。

令她暗自脸红吃惊。

江峭的脸被她踩得歪过去,波云滚涌的眼神在凝望她。

“怎样?”盛欲很喜欢这种,在他头上作威作福的感觉,语气肆无忌惮地挑衅他。

江峭情绪莫辨地轻笑出声,没有生气,只是缓慢抬手,握住她软嫩的脚,然后轻吻了一下她的脚尖。

阵阵触电般的酥麻感从脚尖刺入皮肉之下,拨乱血液流速,盛欲猛地弹开腿,掩饰不自然。

这可不妙,才不要被他主导呢!

她换了只脚站立,另一条腿抬起,脚背勾着丝袜丢甩到他身上,丝袜打在他腹部,结果却是被奇异地勾挂。

盛欲似乎无师自通,脚踩上他的胸肋处,脚趾游走肌理分明的腹部,最后停留。

足尖施力,下压,似要踩住他的高傲。

江峭皱眉嘶了声,气息陡然粗沉,一把抓紧她的脚腕,试图阻止她,又像在牵引,带她学习。

有什么办法呢,现在,他在她手里。

随她一个小小的轻蹭,就可以扯动他全部的神经传向四肢百骸。

盛欲在此时戛然而止。

观赏他潮红的耳垂,不可一世的脸泛出祈怜的神色,还有微张的嘴唇,渴求的样子都在激发她的恶劣灵感。

“继续秧秧,继续。”

他连说了两个‘继续’,他已经忍耐到极致。

她残忍地撤离开,轻笑着说了声“不要,累了”,就扭头在吧台上寻觅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