笼罩在霞光中,于殊云蹲在墓碑前的影子?也被拉得斜长。

陶茹之慢慢地走近,躬身在墓碑前放下一束花。

于殊云神色疲倦地说了一声谢谢。

“今天是他跟我说想去?爬山的日?子?。”于殊云慢慢直起身,“不知道他去?的地方有?没有?漂亮的山。”

陶茹之微微走神,然后?说:“一定会的。”

“不用说这种假惺惺的话来安慰我。”

“我是真的觉得他会去?到漂亮的山。”陶茹之回忆道,“因为曾经有?个人跟我说,他想象中的鬼魂是自?然的一部分。比如吹过?我们的风,脚下的石头,远处的海,也许都寄居着埋葬在里面的一个人的鬼魂。所以我想,你父亲可能就成为了山的一部分,永远等着在迎接你完成和他一起爬山的心?愿。”

于殊云的神情?松动,半晌,叹了口气,扭过?脸来和陶茹之对视。

“请你不要再劝我了,我看?了你发的信息,我能感觉到你和那些?来劝我拿赔偿闭嘴的人不同,所以这也是我最?后?还是愿意和你聊聊的原因。”

“那么你也应该知道康盛他们的态度了,他们是不可能道歉的。”

“那我就起诉他们。”

“你觉得你能起诉成功吗?”陶茹之一针见血道,“你现在的经济状况大概连诉讼的费用可能都负担不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