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茹之摆出轻松的姿态道?:“我不需要这个。”

为了证明这一点, 当刺青枪的针头钻进皮肤,她只?是轻微地皱了下眉头。

“真的不疼?”

“是啊。”

虽然听到?她的肯定?, 林耀远并未掉以轻心,另一只?固定?在她背上的手?指滑动指腹, 通过摩挲她的皮肤安抚着刺枪的针不停振动带来?的痛感。

陶茹之的皮肤很薄, 血管分明可见, 像一条浅河,凸起的蝴蝶骨是某种圆润的卵石, 架构着她脆弱又蕴藏着可以流向大海的身体。

那?么薄的背接受着枪针的穿袭,不多时,后腰那?小片被反复机打?的皮肤开始发红,微微变肿。

陶茹之能感觉到?摩挲着她后腰的林耀远的手?也跟着灼热,似乎是他手?心里的汗在沁出热意。

他竟比她更胆怯。

陶茹之带着笑,反过来?安抚他:“轻松点。”

林耀远潦草地回她:“你不要说话,我会分心。”

陶茹之立刻闭上了嘴。

谁叫她的身体还在他手?里,要是真的纹坏了受罪的可是自?己。

好在,接下来?的一切进行得很顺利。

林耀远的手?仍然灼热,按在她的肌肤上,那?触感让她想?起了高三毕业的那?个夏天,从濑户内海回来?后的某个午后。

换作以前陶康笙上班去,家?里只?有她和?林耀远的情况,陶茹之一定?会选择把自?己关在房间或者溜出门去图书馆。但从日本回来?之后两个人关系变好不少,她也就不再大费周章。

两个人因此?度过了很多个在一起的,无所事?事?的夏天午后。

有一天家?里跳闸,空调罢工,他们都热得汗流浃背。陶茹之从冰箱的冷冻室里挖出一大块冰,用毛巾包住抓在怀里解热。

然而,没撑过一分钟又嫌太冷,干脆丢在茶几上,整个人恹恹地趴在茶几边,将脸贴近冰块,皮肤的绒毛察觉到?冷意而痛快地舒张开。

看她舒服地趴在那?里,后背已经湿透的林耀远也当仁不让地挤过来?,要来?分冰块的羹。

“你坐过来?就太热了!”陶茹之叫嚷起来?,“你自?己再去冻一块冰!”

他懒洋洋地学着她气急败坏的声音:“你自?己再去冻一块冰!”

“……你是不是弱智,不要学我说话。”

“你是不是弱智,不要学我说话。”

陶茹之逐渐有气无力:“靠,随你便。”

“那?就随我便了。”

他话锋一转,目的得逞地趴下,胳膊肘撞到?她横在茶几上的胳膊肘。

陶茹之刚想?再骂两句,林耀远打?了个哈欠,松懈地自?顾自?闭上眼。

她看着他的脸,要骂的话变成一团浆糊,视线集中在他鬓角滑下来?的汗水。仿佛他也是一块冰,正在高温下缓慢的融化。

融化的水流过他的喉结,锁骨,最后流进衣领里她看不见的肌肤。

陶茹之慌张地也闭上眼。

闷热的客厅里沉寂下来?,只?有窗外知了在叫。

那?声音很催眠,但或许是太热,或许是因为他就在她旁边,陶茹之闭了一会儿眼睛,慢慢地,又把眼睛睁开了。

于是,她看见了同样睁着眼睛,正在注视着她的林耀远。

那?是陶茹之第?一次知道?,原来?目光也可以像是手?抚过来?时让人有触觉。

那?种灼热的,比断了电后西晒的客厅还要高温的触觉,恰如此?时此?刻。

但,就像那?个下午他们互相凝视然后又互相转开头一样,这个夜晚,林耀远在她身上刻下纹身,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