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心伤口裂开她不觉得多疼，有形切实际的疼感觉不到，但心口无形的疼痛，却仿佛要了她的命一般。

额头冒出?冷汗，呼吸变得急促，汲取不到空气，捂着心口，倒在病床上，浑身发抖。

像是搁浅在岸边，濒死的鱼。

没有人来救她，也无人能救。

眼前世界开始旋转模糊，她想，她要死了吗，如果就这么死了，周清也是会开心还是难过？

应该，是开心的吧。

毕竟一个控制她的疯子，死了是好事，死了她就彻底自由?了。

这么开心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开心呢，又怎么可能难过呢。

如果自己?的死，能让她开心，那也挺好。

温颜低低笑了起来，笑声悲凉。

活着永远不可能放过她，放下是永远不可能发生?的，但是如果死了，周清也就真正自由?了。

温颜任由?窒息的感觉席卷，不做挣扎，也无力挣扎。

就这样吧。

只可惜……

算了，也没什么可惜的。

闭上眼睛，随命运漂浮。

她曾无数次，感受这种窒息，但无论身体遭受何种摧残，她都拼命的想要活下去?，必须一定要活着。

哪怕其实也无人期盼她活着，她也自我的希望自己?能活，能长大?。

唯独这次，唯独这次不愿挣扎了。

……

她以?为，再见不到清晨黎明的阳光了，可当?她再次睁开眼时，还是感受到了刺目的阳光。

不，这好像不是阳光，而是医生?掰开她的眼皮，用手电筒在照射。

“伤口发炎导致了高烧，但还好现在高烧退下去?了，她的身体很虚弱，不单单是这次伤造成的，是长年累月留下的旧伤……”

“长年累月？”

“嗯，虽然不知道?她经?历了什么，但这种虚弱的成因，大?多是小时候没有养好，亏空了身体，长大?了也养不回来了。”

周清也望着躺在床上，面色苍白如纸，虚弱得仿佛是风中残烛的人。

温颜啊温颜，你曾经?到底经?历过什么，会变成这副样子，无论是身体的病弱，还是心灵上的病态。

周清也伸手，想要触碰她的脸颊，可手却停在半空中，迟迟没有落下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周清也收回了落在半空的手，终究是没有去?触碰她的脸颊。

说不上心疼她，但也说不上不心疼，很复杂的心情和情感。

想心疼她，却再也不敢去?心疼她了。

太过复杂的情绪，周清也想不明白，也不愿意去?想。

温颜睫毛颤动，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
“醒了，”周清也查看她状态：“有没有不舒服，要不要我叫医生?过来。”

温颜并未说话，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她，眼底情愫或深或浅，无从分辨。

周清也探了探她额头，并无灼烧感，稍稍松缓了一口气。

本以?为温颜苏醒后，会像之?前那样，装可怜，扮可怜，求人心疼。

但这次，并没有。

温颜一直都很安静，甚至到最后，她都不看周清也了，而是偏头看着窗外，不言不语，没人知道?她在想什么。

“要是累就再休息会儿。”周清也帮她捏了捏被子。

温颜从始至终，都偏头看窗外。

周清也顺着她的视线，也看向了窗外。

窗外有什么吗，什么也没有，倒是有几朵白云，偶尔有小鸟飞过，是明朗的天气。

周清也还想说什么，但嘴巴张了张，又发现其实没什么可说，索性就安静了下来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