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阴沉下脸,用斯瓦希里语冲外面喊了声,很快进来两个保育员,瞧着狼狈的一人一象,皆是一惊。
“给它安排一次全身检查。”
*
武继明的伤,其实说是擦伤也不为过。
只堪堪被揍破点皮,完美促成破相。
他还是那副儒雅做派,眼里却堆了化不开郁色。
“离那个疯子远一点儿。”
沈枝没反驳,手里捏着从阿普那儿要到的碘伏,思绪不知飘到哪儿去了,半晌才撞回身体里。
“疼吗?”她轻轻掖着伤口。
武继明一句“不疼”绕着舌尖转了几圈,觑了眼女孩的脸色。
“有点。”看连载请加入-资源裙:11=65=24=28=5
沈枝手一抖。
“怎么了?”
“没事。”
只是这样熟悉的场景,总是让她想起那七天里,于屹强迫自己为他上药的时候。
他似乎总是受伤。
于屹怎么不喊疼呢?
她替他取子弹,歪歪扭扭缝着伤口,留下那块难看的疤,怎么没听他喊过一声呢?
“今儿我帮你挨了一枪,以后得还的。”
这么疼,怎么还啊?
她心里糟成一团,直到听到“砰”一下大力推门的声音才回过神来。
是阿普,她扶着门框喘气,指着外头:“小象…出…出事了!”
追踪器。(补1800珠加更)
沈枝“噌”一下站起来:“怎么回事?”
阿普就着小茶几上的冷茶缸灌了一大口,手背一抹嘴角的水渍:“说是孤儿院的兽医看只是象钩皮外伤,仅仅给它上药草草包扎过,刚刚于屹在那发火呢,说伤口有问题,迟迟愈合不了,这会手忙脚乱送去医院了…”
她话还没说完呢,本就半敞着没阖上的门被突然拉开,撞上玄关,震得上头的花瓶都在颤。
沈枝的背影在视线范围内迅速缩小成一小点无助的白色,阿普刚把冷茶缸放下,就见原本坐在沙发上,脸上贴着创口贴的武继明也追了上去。
她急了:“哎开车去啊!”
“我还没说哪家医院呢!”
*
兽医院在内罗毕近郊,是距离孤儿院最近的一家。
阿普不常开车,路上又被一路催快,堪堪将车停稳时腿脚都有点哆嗦。
他们到的时候,cites刚做完全身检查,取了一点伤口送去化验。
它很乖,知道医院里很干净,想拉屎了也慌忙夹着屁股,在看见沈枝时小幅度地晃了晃尾巴。
伤口还在渗血。
一旁的护士用纱布掖着,催促三人出去。
“于屹呢?”
于屹在主治兽医师的办公室里。
对方面色有些凝重:“象钩这样的创面伤,以象的愈合速度来说,现在应该已经开始长肉结痂了。”
他手上拿着张化验单,有些无措地抬了抬眼镜:“但这头象,它的伤口里有醛固酮的成分。”
“那是什么东西?”
“一种抗利尿激素,对于人来说,它会引发继发性高血压,但对于动物来说,醛固酮里面含有的促肾上腺皮质激素类,一旦成分过高,就会加重伤口溃疡,严重时还会导致癫痫。”
于屹来时出示过证件,医师态度客气:“这头象的伤是?”
“盗猎那伙干的。”
对方了然:“这么阴毒的法子,倒也只有他们能想出来了。”
“再者,我们在做全身检查的时候,还发现了一件事。”
“这头小象的身上,被植入了追踪器。”